霍晋怀手指撕扯开领带,抓住薄曜肩膀朝后一推,把二人分开。
“我亲我女人,你激动什么?”薄曜笑意邪气,顺势挥拳而上。
霍晋怀双手揪住薄曜衣襟:“薄曜,我妹妹跟你联姻在即,你是在打霍家的脸!”
薄曜到底是练家子,一拳打在霍晋怀眼镜上,镜片碎裂:“打的就是你的脸!”
江照月连忙把门关上,走过来拉开两个人:“你们别打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花瓶摆件乒铃乓啷碎裂在地上。
真狼血统的薄小宝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一直发抖。
薄家旺发出警报,问是否报警,可触发一键报警。
这时候的防家暴功能,似乎又不大人性化。
这难道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警察上门怎么说?
照月用力拉开两个人,被薄曜挥手一挡,人撞去墙角,背脊骨刚好硌在墙角一处凸起,照月倒吸一口凉气。
她吼道:“你们够了!”
今天这戏码,完全没按照她跟霍晋怀商量的来。
霍晋怀自来克己复礼的一个人,今天居然在云熙湖直接动了手。
薄曜优越的下颚线锋利似冷刃,嗓音幽沉:“你今天休想带走她!”
霍晋怀挽起衣袖,将眼镜摘下:“我今天必须带走她!”
江照月眸眶猩红:“我说了,你们别闹了,我要去哪儿是我自己决定,不是你们决定!”
她去找来医药箱,看着两个都挂彩的男人,不知道先给谁上药。
就给霍晋怀上吧,他严重很多。
拿着医药箱一走过去,腿才越过薄曜,箱子就被薄曜砸出老远:“霍晋怀,赶紧从我家消失。”
照月扭过头深深看了薄曜一眼,又浅浅拉了下霍晋怀衣袖:“晋怀哥,你在外面等我会儿好吗?”
屋子里静了下来。
照月拿来扫帚将碎掉的玻璃渣子收拾了下,从地上将医药箱里的止血贴捡起走了过来:
“薄曜,我们谈谈吧。”
“霍晋怀没死这儿,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薄曜有些凌乱的发,透厉色与野蛮。
照月深呼吸了口气,拿着酒精将他嘴角的血液慢慢擦干净,动作轻柔耐心,眼下泪腺却酸胀起:
“我想离开燕京。”
“想离开燕京,还是想离开我?”
薄曜侧首,唇角嘲讽的勾起:“又要讲那些大道理了是吗,你很理智,你很清醒,你是高学历人才。”
空气里混着她的一半心软一半理智,胶着不堪,照月低声回:“想离开你。”
薄曜身子微顿,瞳眸聚缩了下:“再说一遍?”
江照月手指攥着棉签,细长的签在掌心中被折断:“我想离开你,让我走,好吗?”
客厅里,一束冷光落在男人背影上,他神山般魁拔的身影迸发出黑色戾气,凝化为乱石,重重砸在她身上。
良久,薄曜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唇边吸了口,嘲弄的笑着。
“你舍得吗,你舍得我吗?”男人戾气退散全眼,眼圈一瞬猩红的看着她。
深邃黑眸里,藏着强硬已久的软弱,绷了许久的委屈。
江照月的嗓音细腻又清冷:“阶级,你下不来,我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