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长腿搭在桌上,身子朝后嚣张靠着:“我有说要反悔跟霍希彤订婚了吗?”
“那你背着我去结婚是几个意思?”
薄震霆大手猛的一拍书桌,桌上的文件抖了抖:
“你是薄家未来继承人,婚前在外面那些事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婚后你必须注重家庭,婚姻关系,这是你的公众形象,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全给我断干净!”
薄曜点了一根烟,嘴角叼着,吊儿郎当:
“要做什么冲我来,你手底下那些兵要是敢动云熙湖里住着的人,别怪我做事没底线。”
话完时,男人黑眸冷戾,透着凌厉的狠。
薄震霆拿起书桌边的文件框朝着薄曜砸了过去,混球的脸没动,眼珠子都没闪一下:
“你为江照月求的那次情,如果你知趣,她知趣,以后如果被人翻出来,我还能做个售后。
要是不知趣,以后你就等着看她被网暴致死。”
薄曜额角上渗出血滴来,笑意邪气:
“有本事硬刚,大不了我带着人远走高飞。薄家一堆蛀虫,谁愿意管天晟这堆烂摊子事。”
他站起身来离去,薄震霆在他身后吼道:
“你王叔到年纪了,还有两个月就下来了,这种风暴也就能帮你一次。
三四月一到,上面领导班子全换,老爷子还能认识几个人?
他八十了,心脏搭桥都做了六次了,能护得了薄家几时?”
“阿曜,情爱在家族荣耀面前,不值一提。继承人,身不由己贯穿一生。”
背脊有些弯曲的父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儿子的背影。
薄曜薄唇紧抿起来。
薄震霆走到他面前:“怪只能怪江照月不是霍家的女儿,要不然,谁又愿意为难你呢?”
背影宽大的男人无声应答,头也不回的走入风雪滚滚之中。
*
江照月才挂完霍晋怀打来的电话。
霍晋怀说,她没捏住薄曜的七寸,捏反了。
她的道理,一字一句都是在为薄曜考量,薄曜听了只会更不舍。
女人纤细的身影站在云熙湖边,抱着薄小宝在摇摇椅上晃着。
刚要回屋子,一回头就看见了薄曜,眼神惊了惊:“你怎么了,额角怎么有血?”
薄曜伸出手臂将她圈入怀中:“让我抱一会儿。”
照月放开小狗,由着他抱了会儿:“我去给你拿医药箱,上完药再抱好吗?”
她温柔清甜的嗓音滑入薄曜的耳道,好听到,他听话。
照月待在家里,跟他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几天,不去提那些事。
她收拢的情绪与烦忧郁结于心,彻夜彻夜的睡不着。
薄震霆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语气客气,但也像极了下达诏书的皇城高官。
薄曜去集团时,问了句:“你怎么不去上班?”
江照月已经是天晟集团公关部的副总监,她苦笑:“我还回得去吗?”
她把薄曜送至车上,刚关了车门,电话就响了起来:“喂,晋怀哥。”
薄曜一身黑色西装,暗红色的领带今天照月给她戴了金色领带针,领结更立体,竖在白色衬衫领口,优雅洁净。
有她在,内衬就不会是全黑,倒是有些花样儿在。
男人靠坐在后排,让老吴停下,伸手将车窗降下,侧眸看着接电话的江照月。
挂断电话,照月道:“晋怀哥昨天来谈一个项目,今晚要回港城。
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说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