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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智取药品,假扮日军。(2 / 2)

我举起望远镜,目送着车辆远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知道,最危险、最考验人的阶段,才刚刚开始。

卡车摇摇晃晃地接近柳镇哨卡。远远就能看到沙包工事、铁丝网和穿着大衣、呵着白气的日军哨兵。

“稳住。”驾驶室里的赵大胆低声对旁边的陈致远说,他自己则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了一副日军老兵常见的、略带不耐烦的倨傲神色。

卡车在哨卡前被拦下。一个日军曹长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过来,示意接受检查。

赵大胆跳下车,嘴里不干不净地用日语抱怨着天气和路程,同时将证件递了过去。他的姿态非常自然,就像是一个跑了长途、满腹牢骚的运输兵。

那曹长仔细核对着证件,又抬头看了看车上的士兵。车厢里,战士们按照训练,或坐或站,表情麻木,尽量不与哨兵有眼神接触,符合长途跋涉后疲惫士兵的形象。

“是从保定兵站来的?”曹长例行公事地问。

“嗨咿!路上还遇到了小股游击队的骚扰,耽误了些时间。”赵大胆按照预定预案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和恼怒,“这帮该死的蟊贼!”

曹长点了点头,似乎并未起疑。他绕到车后,掀开篷布一角,看了看里面堆放的(我们事先准备好的)一些普通物资箱子。

就在这时,一辆边三轮摩托车从镇子里驶出,在哨卡停下。车上坐着一名日军少尉。他的目光扫过我们的卡车和人员,突然停留在了陈致远身上。

陈致远为了符合“文书兵”的身份,戴着眼镜,脸上也比较干净,在这群刻意弄得灰头土脸的士兵中,确实显得有些突出。

那少尉走了过来,对曹长说了几句,然后径直走向陈致远,用日语问道:“你是哪个联队补充过来的?看起来像个学生。”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车厢里的战士们,手都不自觉地摸向了藏在身边的武器。

陈致远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按照背熟的资料回答:“报告中尉阁下!我是京都人,原属第十六师团辎重联队,因有读写能力,被临时抽调至兵站部负责文书工作!”他的日语带着明显的京都口音,这是他自己根据资料琢磨着模仿的。

少尉眯着眼睛,似乎还在打量他。赵大胆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一个耳光就扇在陈致远的脸上,用关东腔的日语破口大骂:“八嘎!你这蠢货!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学生兵太多,行动迟缓,我们才会被游击队骚扰!连累整个小队!”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陈致远的眼镜都被打飞了,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他配合地低下头,连声“嗨咿!”。赵大胆的这番表演,既解释了陈致远气质特殊的原因(学生兵),又强调了途中遇袭的“事实”,转移了少尉的注意力。

那少尉看了看赵大胆凶悍的样子,又看了看唯唯诺诺的陈致远,似乎打消了疑虑,反而对赵大胆说:“对待士兵要严格,但也要注意方式。”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横杆缓缓升起。赵大胆暗松一口气,敬了个礼,赶紧上车。老周发动汽车,两辆卡车缓缓驶入了柳镇。

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我,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这第一道关卡,过得如此惊险。

进入柳镇后,按照侦察排绘制的草图,卡车径直驶向位于镇子东头的仓库区。这里守卫更加森严,高耸的了望塔上,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四方。

仓库管理员是一名戴着眼镜、显得有些文弱的日军准尉。他核对了赵大胆递上的提货单,有些疑惑地说:“这次的补给清单,似乎比预定要多一些?”

赵大胆按照预案,解释道:“嗨咿!这是兵站部的最新命令,考虑到前线战事吃紧,柳镇仓库需要增加储备,以应对可能的大规模扫荡作战。”这套说辞,是分析了日军近期动向后的合理推断。

准尉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他们进入仓库大院。看着堆积如山的木箱,上面清晰的日文和德文药品标签,战士们内心激动,但表面必须不动声色。

装车过程更是对意志的考验。必须快,但又不能显得过于匆忙。要像真正的日军运输兵那样,有条不紊,甚至带着点懒散。王虎扮演的分队副这时发挥了作用,他粗声粗气地吆喝着,催促着士兵们加快动作,偶尔还踢一下动作稍慢的士兵的屁股,将日军下层军官的粗暴模仿得淋漓尽致。

陈致远则拿着清单,跟在仓库准尉旁边,一边核对,一边用他流利的日语和准尉套近乎,分散其注意力。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傅政委给的“金蝙蝠”香烟,递了一支给准尉。这小小的“贡品”似乎起了作用,准尉核对的态度明显松懈了不少。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一名战士在搬运一个沉重的木箱时,脚下不慎一滑,木箱脱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箱角破裂,露出里面玻璃安瓿瓶的一角。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仓库准尉和旁边的日军守卫立刻看了过来,眼神充满了警惕。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千钧一发之际,赵大胆反应极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那名摔倒的战士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用最污秽的日语疯狂咒骂:“混蛋!蠢猪!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帝国的宝贵物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他的暴怒是如此真实,以至于那名日军准尉都愣了一下,随即反而上前劝阻:“算了,竹下军曹,只是意外,清点一下损失就好。”

赵大胆这才悻悻住手,又狠狠瞪了那名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战士一眼。他转向准尉,换上一副歉疚的表情:“实在抱歉,准尉阁下!是我管教无方!回去一定狠狠处罚他!” 同时示意其他人赶紧检查箱子。

陈致远立刻上前,小心地查看破损处,快速清点后报告:“报告中尉,只是外箱破损,内里药品似乎无恙,损失不大。” 他故意抬高了赵大胆的军衔,既奉承了对方,也强调了损失轻微。

准尉看了看,确实只是箱子坏了,里面的药品有缓冲材料保护,似乎没问题。加上赵大胆刚才那番“忠心耿耿”的表现,他摆了摆手:“算了,下次小心。赶紧装车吧。”

危机解除!战士们内心狂跳,手下动作更快了几分。终于,所有标记好的药品箱子都装上了车,并用帆布严严实实地盖好。

赵大胆拿着签收单,让仓库准尉盖了章。双方敬礼,告别。整个过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两辆满载着“胜利果实”的卡车,再次启动,缓缓驶出仓库区,朝着镇外开去。

当卡车再次通过镇口哨卡,驶上返回的公路时,站在高地上的我,终于能将那口提了许久的气,缓缓地、彻底地吐出来。望远镜里,车辆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丘陵之后。

“成功了……”我喃喃自语,感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如释重负。

傅团长和傅政委也从隐蔽点走了出来,三人相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份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慰。傅团长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老伙计,干得漂亮!”

傍晚时分,行动队安全返回驻地。当帆布被掀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药品箱时,整个独立团都沸腾了。卫生队长扑上来,抱着那些写着磺胺、止血粉、手术器械的箱子,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清点结果远超预期:不仅解决了燃眉之急的消炎药和止血药,还有大量的麻醉剂、奎宁、甚至还有极为珍贵的血浆和静脉注射设备!这些药品,足以支撑独立团乃至兄弟部队进行数次中等规模战役的伤员救治!

当晚,团部举行了简单的庆功会。赵大胆、陈致远、王虎等人成了英雄。赵大胆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镇里的惊险经历,尤其是他打陈致远那一巴掌。

“秀才,对不住啊,当时情况紧急……”赵大胆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陈致远扶了扶刚修好的眼镜,脸上还带着淤青,却笑得爽朗:“赵排长,你那一巴掌打得好!不打,我们可能就都交代在那儿了。值!”

傅团长举起盛着地瓜烧的碗,声音洪亮:“同志们!这一仗,打得漂亮!不仅解决了药品问题,更打出了我们独立团的胆魄和智慧!证明了我们不仅在风雪里扛得住,在敌人的心脏里,也能把他搅个天翻地覆!来,为了胜利,干杯!”

“干!”

欢呼声震动了夜空。

我喝下那碗辛辣的液体,感受着它在体内带来的暖意。看着眼前这些劫后余生、士气高昂的战士们,看着身旁同样激动不已的团长和政委,我知道,独立团经此一役,淬火成钢,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大。

然而,作为参谋长,喜悦之余,我思考得更多。这次成功的“智取”,很大程度上利用了信息差和日军的麻痹心理。敌人不是傻子,吃了这次大亏后,必然会加强警戒,变更流程。未来的斗争,将会更加复杂和残酷。我们必须从这次行动中总结出更多敌后作战的经验教训,并尽快转化为全团的战斗力。

药品危机暂时解除,但我知道,更多的挑战,正如远处地平线上隐隐传来的雷声,正在一步步逼近。独立团,必须抓紧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厉兵秣马,准备迎接下一场,或许更加猛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