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平静：“多谢管事提携，不过我还是想先把浣衣局的事做好，其他的随缘。”
管事见状，愈发觉得他沉稳，转身去安排其他事。刘瑾看着手中的白绸，指尖轻轻摩挲 —— 他知道，这是重回后宫的机会，但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御花园打理花草虽不是要职，却能接触到后宫太监，正好趁机修复人脉，为日后铺路。
一名小太监悄悄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刘公公，这是您让我打听的后宫消息，王公公最近常跟陛下提起‘火器训练’，说陆大人在大同做得好。”
刘瑾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皂角桶：“知道了，以后别再递这种纸条，安心干活。”
小太监连忙点头，转身退去。刘瑾重新拿起木槌，敲打白绸的声音愈发规律 ——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既不逾越，又能让陛下记起他的 “用处”。
未时?陆府
未时的陆府，陆崇渊正坐在正厅里，看着陆砚昭送来的陨铁样本。黑色的杂质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眉头微沉：“江南铁矿是莲党之前的据点，这次陨铁被换，十有八九是他们搞的鬼 —— 莲党一直反对军事革新，怕火器推广后，他们更难掀起风浪。”
“父亲说得是，” 陆砚昭道，“陈猛已去工部催库存陨铁，猎鹰卫也去江南追查，应该能在月底前解决。另外，锦衣卫查到煽动流民的‘汉人探子’是莲党余孽柳三，今晚就会动手抓捕，说不定能问出他们的整体计划。”
陆崇渊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这是镇国公府暗卫查到的消息，莲党余孽最近在大同、宣府一带活动频繁，似乎想联合瓦剌，冬季一起袭扰边疆。你们在推广火器的同时，也要让边军加强警戒，别让他们有机可乘。”
沈知薇补充道：“我已传信给大同的李岩将军，让他派暗卫巡查草原边缘，一旦发现莲党或瓦剌的踪迹，立刻传信。另外，月底送第二批火器时，我会亲自护送，确保安全。”
老夫人端着莲子羹走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叮嘱：“昭儿、知薇，你们在外办事要小心，尤其是追查莲党，他们心狠手辣，别中了圈套。”
陆砚昭接过莲子羹，笑着道：“母亲放心，我们会多加小心，有锦衣卫和边军协助，莲党掀不起风浪。”
酉时?京城南城贫民窟
酉时的夕阳将贫民窟的土房染成金红色。二十名锦衣卫暗卫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包围了柳三藏身的小院。李青趴在院墙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 柳三正坐在桌边，与一名穿着草原服饰的人说话，桌上还放着一张大同边军的布防图。
“行动！” 李青低声下令，暗卫们如猎豹般跃入院中，手中的弩箭对准柳三等人。“不许动！”
柳三见状，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弯刀，却被暗卫一脚踹倒，铁链瞬间锁住他的手腕。与他见面的草原人想跳窗逃跑，却被门口的暗卫拦住，当场抓获。
“你们是谁？” 柳三挣扎着喊道，眼中满是惊恐。
李青拿出刻有 “莲” 纹的玉佩：“柳三，别装了！你煽动流民袭扰火器车队、换走江南陨铁，都是莲党的主意吧？老实交代，你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柳三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暗卫们在屋内搜查，找出一张密信 —— 上面写着 “十一月初十，瓦剌袭大同，莲党内应开营门”，落款依旧是 “莲” 字。
“看来你们想联合瓦剌，里应外合，” 李青冷笑，“把他们押回锦衣卫衙门，好好审问！”
暗卫们押着柳三两人离开，贫民窟的土房渐渐恢复寂静。夕阳落下，夜色笼罩京城，一场针对边疆的阴谋，正随着柳三的落网，慢慢浮出水面。
戌时?虎豹营
戌时的虎豹营，灯火通明。工部送来的五十斤上等陨铁终于运到，赵小匠带着工匠们立刻投入工作 —— 熔炉的火焰烧得正旺，陨铁在炉中渐渐熔化成液体，顺着模具流淌，凝结成泛着冷光的枪管。
陆砚昭站在作坊里，看着工匠们赶工的场景，心中踏实不少。沈知薇从京城赶回，带来了抓捕柳三的消息：“柳三虽没招供，但密信上写着莲党要联合瓦剌袭大同，咱们得提前通知李岩将军，加强营门守卫，清查内应。”
“好！” 陆砚昭道，“我这就写密信，让猎鹰卫连夜送去大同。另外，赵小匠说加了铜衬的枪管更耐用，咱们以后量产都按这个标准来，就算陨铁有少量杂质，也不怕炸膛。”
赵小匠听到这话，笑着道：“指挥放心！今晚咱们就造十支，明天试射没问题，就全力赶工，月底前肯定能完成五十支！”
作坊里的敲打声、熔炉的滋滋声、工匠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充满希望的赞歌。陆砚昭与沈知薇并肩站在作坊中央，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坚定 —— 无论莲党如何作祟，无论瓦剌如何嚣张，他们都会守住火器革新的成果，守住大明的边疆。
远处的钟楼传来亥时的钟声，浑厚的声响在夜空中扩散。陆砚昭握住沈知薇的手：“月底送完火器，咱们一起留在大同，协助李岩将军防备莲党和瓦剌的联合袭扰。”
沈知薇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好，一起去。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咱们都一起面对。”
夜色渐深，虎豹营的灯火依旧明亮，照亮了火器量产的道路；大同的训练场上，士兵们的铳声仿佛还在回荡；京城的锦衣卫衙门里，对柳三的审问即将开始 —— 三条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即将到来的冬季保卫战。陆砚昭与沈知薇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对边疆的考验，更是对火器革新的检验，他们已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