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缠着你,自然有她的想法,你难道一点儿也没发觉吗?”郗新宇问道。
“我发觉什么?”我说,“她怎么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郗新宇不说话了,脑袋扭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导航的女声让我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我转得有点迷糊,让郗新宇帮我看看导航还有多远。她这才转过头来,拿起自己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开始给我指点迷津。
这家民宿在一条胡同的末端,那里是一片开阔地,没有院墙,能停下十来辆车,七个独立的木质结构的房间在高台阶之上,若是从高处向下俯视,就能发现这几间房子呈北斗七星状排序,空着的地方是被分割开的小花园,中间摆着一些石桌石凳,角落里还有几个秋千,又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我们把车停在了高台阶起去主人家做登记。主人家是在胡同口有院墙的院子,里面的格局是北方常见的四合院,坐北朝南一明两暗三间房外加一间耳房,另有东西配房,东侧是厨房,西侧是主家迎客的登记处。
我们做好登记后,主家带着我们来到了位于“北斗七星”中“天权”的那座小屋。这个位置是“勺头”与“勺柄”的连接点。我让郗新宇先进去,我回车上拿我们两人的背包。
回到屋里,郗新宇正在给她的同学发着微信语音:“慧雪,我也到啦,你们是不是出去玩儿啦?”
我把包放到角落里的椅子上,四下打量一番。屋子不大,约莫二十多平,一张榻榻米式的矮床嵌在地上,上面有四个枕头和两床叠好的被子,有点像农村的炕,只是矮得多,也要短一些,床的面积占了房间近三分之一,同时睡三个人没问题,若是拥挤一下,四五个我这样的男人也能睡下。房间的一角有张圆形茶桌和两把木椅子,床边有个顶天立地的柜子,柜子边上是卫生间的门。我推开进去看了看,是干湿分离的。
“房子不大,不过这种质朴的感觉挺好的,这个季节还没那么潮,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我从卫生间出来,对坐在矮床边的郗新宇说。
“那用不用再给你多要一床被子呀?”她头也不抬地问。
我轻轻踩了踩木质的地面,又看了看床上叠好的两床被子,说:“还是得要一床,毕竟又要铺又要盖的,一床被子不够,除非把我捆成粽子。”
郗新宇抬头看了看我,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指着很宽的床说:“一人一边不就好了吗?”
我再一次想起和囡囡在天津的那个夜晚,她将两个枕头摆在床中间,不让我越界。哎?盘山也是在天津,难道今天晚上还要以枕头为界吗?
她见我发愣,笑着说:“我不想让你睡在冰冷的地上。”
我下意识地问:“要不要在中间摆上两个枕头当作界呢?”
郗新宇松开我的手,站到我的面前,微微昂头,眼睛眯成月牙,说:“这是自然的。”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各自的包。她把自己的洗漱用具放到了卫生间,又把自己的睡衣放到了床边。我则把背包里的乱七八糟零食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又摸到了安全套的盒子,犹豫了一下,觉得今天应该用不上了。
收拾完之后,郗新宇挽住我的胳膊,说先找地方吃个饭,下午可以去景区转转。
主人家不提供餐食,不过出了胡同往南走一百米有间农家菜馆,据说是主人家的亲戚开的。我们在那里简单吃了顿饭,折返回来开车去盘山景区。
我很喜欢体育运动,可对爬山却没有很大的兴趣,倒是喜欢居高临下看这个世界。五一假期,游人不算少,却也不是很多,我们从景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郗新宇告诉我,李欣泷和姒慧雪已经在农家菜馆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