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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平高速的车辆不少,不过并不拥堵,大家都能保持在1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前进。穿过隧道的时候,郗新宇会开心地叫起来,离开隧道的时候,她又会有些失望地“哦”一声。我问她,进个隧道这么刺激吗?她说,你不觉得在大山的肚子里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我觉得她很可爱,一个二十七岁的姑娘,居然还这么天真,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
再次从一个隧道出来后,她再次“哦”了一声。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订的民宿是标间吗?”
“真应该由你来订,”她说,“或许你能订到标间的民宿。”
“要是我订的话,怎么会和你的同学订到一起呢?”听她这么说,我知道她订上的是大床房,我笑着说,“那晚上我打地铺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我听不出来是真是假。
我莫名有些失望,却又不想表现出来,好像我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才跟她过夜似的。我说:“山里面比较潮,帮我多要一床被子吧。”
“行。”
下了高速后,我的手机在兜里响了,郗新宇让我专心开车,她来帮我拿手机。“麦脉的电话,接吗?”她看过来电显示后,问。
我断然回绝道:“不接。”
郗新宇直接挂断了,随手把手机放到了风挡前。几秒钟后,电话又响了,郗新宇拿过去一看,说:“还是这个叫麦脉的。”
“接着挂断就行了。”
郗新宇照做了,这次没有把手机放回去,而是拿在了手里,问:“这是谁呀?连着打了俩电话,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儿呀?”
“她有不了急事儿。”
电话第三次响了起来。郗新宇说:“你要是不方便,我跟他说一声吧,让他晚点再打过来。”
我刚想让她不要接,她就接听了:“喂,你好,路晓风在开车呢,现在不方便……(对我)他给挂了,真没礼貌。”
“挂了就挂了吧,别搭理她了。”
“他是谁呀?怎么一听我说话就挂了呢?我提了你的名字呀,他至少应该说句话呀。”郗新宇埋怨着。
“她……她就是那天在‘晓风残月’见到的那个化着浓妆的女孩儿,彭蓬的表妹。”
郗新宇看向我,眼神有些忧郁,问:“难怪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呢……她干嘛老给你打电话呀?”
“我哪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用理她了。”我的眼睛目视前方,耳朵听着导航的声音,心在回避着郗新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