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高仙芝已跨上战马,手提长枪,率领五百大雪龙骑直冲浅滩。秦军阵中的周仓见状,当即喝道:“休要以多欺少!某来会你!”他手提青龙偃月刀,跨坐乌云踏雪马,拍马而出,身后亦率五百骑兵迎了上去。
浅滩之上,瞬间乱作一团。高仙芝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招招直指周仓要害,周仓则以偃月刀格挡,刀风凌厉。两人斗了十回合,高仙芝突然虚晃一枪,催马向任鄙冲去——他看出邓遐已难支撑,欲助其脱身。任鄙见状,大斧横扫而出,却被邓遐抓住机会,三尖两刃刀直刺其肋下,任鄙急忙侧身,刀锋仍划开了他的甲胄,带出一道血痕。
“撤!”高仙芝一声令下,与邓遐一同催马退回西岸。任鄙虽受轻伤,却不愿放过,拍马欲追,却听东岸王翦一声令下:“鸣金收兵!”任鄙虽不甘,却也只能勒住马,退回阵中。
第一回合单挑,秦夏双方各无胜负,却让西岸的李玄面色愈发凝重——任鄙仅一人,便险些困住邓遐,秦军武将之勇,远超他此前预料。
“元帅,秦军武将勇猛,单打恐难占优,不如遣两路兵马,分别从泗水口左右两翼渡河,牵制秦军兵力,再以大雪龙骑从中路突破!”苏衍上前一步,低声献策。
李玄颔首,当即传令:“薛定似、薛仁怀,你二人各率五万步兵,从左翼浅滩渡河,牵制秦军东侧兵力;何云、金钱豹,你二人各率五万步兵,从右翼渡河,牵制西侧兵力;高仙芝,你率五万大雪龙骑,待两翼接战,便从中路直冲秦军堤岸工事!”
军令传下,龙夏军阵中鼓声骤变,左翼薛定似、薛仁怀率领五万步兵,手持长枪,踩着泗水向东岸冲去;右翼何云、金钱豹亦率五万步兵,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稳步渡河。
东岸的王翦见龙夏军分三路渡河,当即对蒙骜道:“蒙将军,你率五万步兵,抵御左翼薛定似;蒙武,你率五万步兵,抵御右翼何云;赢疾,你率三万骑兵,随时支援两翼;东皇太一、钟山,你二人守中路,防备龙夏骑兵突袭!”
蒙骜、蒙武齐声领命,各率五万步兵冲向两翼。左翼战场,薛定似手持长枪,率先冲上东岸,却见蒙骜手持长戈,立于阵前,大喝一声:“秦将蒙骜在此!来者休走!”
薛定似挺枪便刺,蒙骜长戈横挡,两人斗在一处。秦军步兵随即列成密集枪阵,枪尖朝外,龙夏军步兵冲至阵前,却被枪阵挡住,双方士兵瞬间厮杀起来——长枪刺入肉体的闷响、刀盾碰撞的脆响、士兵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鲜血顺着泗水河往下游流去,将河水染成了淡红色。
右翼战场,何云手持大刀,冲上东岸,却遇蒙武率军抵挡。蒙武武艺虽不及蒙骜,却极善用兵,他令刀盾手在前,弩手在后,待龙夏军冲至近前,弩箭齐发,龙夏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何云见状,怒喝一声,率领刀斧手直冲秦军弩手阵,却被蒙武拦住,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何云渐落下风。
中路战场,高仙芝见两翼已接战,当即率领五万大雪龙骑,踩着泗水直冲东岸。东皇太一跨坐东皇马,手持东皇剑,见龙夏骑兵冲来,大喝一声:“休要放肆!”随即催马迎上,东皇剑直刺高仙芝心口。
高仙芝挺枪格挡,“当”的一声,剑枪相撞,高仙芝只觉手臂发麻——东皇太一的力气竟不输任鄙。他不敢大意,催马绕到东皇太一左侧,长枪斜刺而出,目标是东皇太一的马腿。东皇太一却早有防备,东皇马灵性十足,猛地跃起,躲开了这一击,东皇剑随即横扫而出,高仙芝急忙俯身,刀锋擦着他的头盔划过,带起一缕发丝。
两人斗了二十回合,高仙芝渐感吃力,正欲下令龙骑冲锋,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赢疾率领三万秦军骑兵,从左翼驰援中路,直冲大雪龙骑侧翼。高仙芝大惊,急忙下令龙骑转向,抵御赢疾。
大雪龙骑虽锐,却被赢疾的骑兵缠住,难以脱身。中路秦军弩手随即齐发,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大雪龙骑,骑士纷纷中箭落马,玄甲上插满了箭杆,雪地般的马群瞬间染满鲜血。
左翼战场,薛定似与蒙骜斗了三十回合,终是不敌,被蒙骜一戈挑落马下,龙夏军左翼步兵见主将被杀,顿时大乱,蒙骜率军趁机掩杀,龙夏军左翼士兵纷纷溃退,逃入泗水中,却被秦军步兵追杀,河水之中,浮尸遍布。
右翼战场,何云被蒙武缠住,金钱豹率军冲锋,却被秦军弩箭压制,士兵伤亡惨重。金钱豹见状,怒喝一声,率领残部直冲秦军阵中,却被秦军士兵乱枪刺死。何云见金钱豹战死,军心大乱,急忙下令撤退,却被蒙武率军追杀,右翼士兵亦溃退而回。
中路战场,高仙芝见两翼已败,心知大势已去,急忙下令撤军。东皇太一与钟山率军追击,大雪龙骑溃不成军,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高仙芝奋力厮杀,才带着残部退回西岸,五万大雪龙骑,仅余一万余人。
李玄站在西岸,看着溃退的士兵,面色铁青。苏衍上前一步,低声道:“元帅,秦军势大,且占尽地利,此次攻城已败,不如暂且撤军,再图后计。”
李玄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传令下去,全军撤军,退回虎牢关!”
鼓声再次响起,却是龙夏军的收兵之鼓。东岸的王翦见龙夏军撤退,并未下令追击——他深知穷寇莫追,且秦军亦有伤亡,需休整再战。他站在帅车之上,目视龙夏军缓缓退去,对身后诸将道:“此次防御,多亏诸将奋勇,才守住广陵。但龙夏军未灭,我等仍需严加防备,不可懈怠!”
蒙骜、蒙武等人齐声领命。泗水东岸,秦军士兵欢呼雀跃,举起兵器高喊“大秦万胜”,声音响彻云霄。而西岸,龙夏军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苍黄的平原尽头,只留下满地尸体与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悲凉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