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洛小熠到了。他一身银甲还没卸,显然是刚从营里赶来,手里的九曲点刚蛇矛枪斜靠在门框上,枪尖还沾着些尘土。“主公,轻骑营都备好了,浮雪乌骓马也喂了最好的草料,随时能出发。”他看到案上的舆图,眼睛一亮,“是要去西川?”
“明日卯时出兵。”赵匡胤指着舆图上的一处山谷,“你带轻骑走青衣江道,虽然险,但能比大军早到三日。到了成都,先去见刘彻,告诉他我们的大军随后就到,让他再撑几日——若涪城实在吃紧,就让他往南撤撤,等我们汇合了再打回去。”
洛小熠接过令箭,指尖在蛇矛枪的枪杆上摸了摸:“主公放心,浮雪乌骓马一日能跑八百里,我保证三日之内到成都。杨滔军要是敢追,我用蛇矛枪挑了他们的先锋!”
哪吒这时也掀帘进来,风火马的马蹄在青石地上踏出闷响,他手里的火尖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主公,重甲营的弟兄都磨好了枪尖,就等出发了!六耳猕猴说,要是遇着杨滔军的锤营,他的金箍棒能把那些锤子都砸扁!”
赵匡胤笑了笑:“别大意。韩信用兵狡猾,说不定在半路上设了埋伏。到了涪城外围,先扎营,等我和白泽到了再合计。”他看向陈奇,“你的中军要稳,粮草、伤员都归你管,别让后方出乱子。”
陈奇拱手:“主公放心,中军有我在,断不会出岔子。”
夜色渐深时,王府里的灯还亮着。赵普和梁震在核对粮草清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沙沙响;白泽在舆图上标注着西川的山道,哪里有险滩,哪里能埋伏,都记得清清楚楚;赵光义在安排昆明的防务,调了三千兵守城门,又让人把粮仓看紧了;赵匡胤则在写第二封信,给刘彻的谋士法正,信里问了涪城的城防细节,尤其是西门的缺口和南门的暗渠——他记得梁震说过,刘彻军在南门藏了木柱加固,或许能从那里找到配合的机会。
卯时的梆子敲响时,昆明城外已经列好了队伍。十五万大军分成五队,重甲营的铠甲在晨光里闪成一片银海,六耳猕猴骑着黑马站在最前,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得地面都颤了颤;轻骑营的马蹄扬起烟尘,洛小熠的浮雪乌骓马格外显眼,雪白的鬃毛在风里飘;哪吒的风火马喷着响鼻,火尖枪斜指天空,枪尖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奇的中军打着“赵”字大旗,士兵们背着粮草,步伐沉稳;赵雍的先锋营已经先一步出发,定川剑的剑鞘在朝阳下泛着光。
赵匡胤骑在马上,看着这支队伍,又回头望了眼昆明城——城墙巍峨,城门紧闭,赵光义正站在城头朝他挥手。他勒转马头,拔出佩剑,剑尖指向北方:“出发!”
大军动起来时,像一条长龙在山道上蜿蜒。马蹄声、甲叶碰撞声、车轮滚动声混在一起,惊起了山林里的飞鸟。白泽跟在赵匡胤身边,指着远处的山脉:“主公你看,那是大凉山的余脉,过了这里,就到西川地界了。”
赵匡胤望着山脉,又想起刘彻在涪城的坚守,忽然开口:“等破了杨滔军,我请弟兄们在成都吃火锅,就用那里的辣椒,够劲!”
身边的将士们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洛小熠的轻骑已经跑得远了,浮雪乌骓马的影子在山道尽头变成了一个小点;赵雍的先锋营在前方探路,定川剑的寒光偶尔从树林里闪出来;六耳猕猴的重甲营走得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实地上。
他们知道,前路有硬仗要打,韩信的谋略、李存孝的勇猛、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都是难关。但他们也知道,赵匡胤的剑够利,白泽的计够准,洛小熠的枪够快,六耳猕猴的棒够沉——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去驰援盟友,涪城若破,西川不保,昆明也难安。
队伍继续往前走,晨光漫过山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西川地界,涪城的厮杀声或许还在继续,但从昆明出发的这十五万大军,正带着铁与火的决心,一步步靠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