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废物!
吕蒙、步骘是干什么吃的!
连个小小的交州都镇不住!”
他咆哮着,碧眼中布满了血丝。
周瑜面色凝重,劝谏道:
“主公息怒。
交州民风彪悍,士家根基犹在,北廷又从中作梗,局势失控,非战之罪。
如今之计,强压已不可行。
不如……暂作退让。”
“退让?”
孙权猛地看向周瑜,
“公瑾,你要我放弃交州?”
“非是放弃,而是以退为进。”
周瑜走到地图前,
“我军主力被牵制在交州,北廷虎视眈眈于长江。
若继续陷在交州泥潭,一旦北廷水师顺流而下,或自南阳南下,我江东危矣!
不若命吕蒙、步骘,扶持士徽或士匡其中一人,承认其治理交州(东部)之权,我军主力则逐步撤回,巩固江东本土防务。
如此,既可保住对交州的部分影响力,又能集中力量应对北廷。
此乃断尾求生,不得已而为之。”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他深知周瑜所言是眼下唯一的理智选择,但放弃即将到口的肥肉,何其不甘!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就……依公瑾之策。”
……
洛阳,未央宫。
诸葛亮向蔡琰汇报着各方最新动向:
“……马忠报,曹军开采受挫,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然其与朵思联系依旧紧密,不可不防。
交州方面,郁林太守已基本控制西部数郡,士氏兄弟内讧不休,吕蒙有收缩兵力之迹象。
刘备遣使至郁林,名为慰问,实为试探。”
蔡琰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
“曹操已是疥癣之疾,只要锁死在南中,便难成大气。
孙权欲抽身?
哪有那么容易!
传令郁林太守,对江东撤退,不必阻拦,但需‘礼送出境’,宣扬朝廷威德。
对其留下的势力范围,加紧渗透安抚,务必尽快将朝廷政令推行下去。
告诉交州士民,朝廷才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她顿了顿,嘴角微扬:
“至于刘备……他既然只想‘慰问’,那我们就让他‘安慰’个够。
以天子名义,嘉奖郁林太守忠勇,擢升其为‘安南将军,都督交州诸军事’。
同时,斥责士氏兄弟内讧祸民,令其即刻息兵罢斗,听候朝廷处置。
我看他刘备,还敢不敢再伸手!”
这道诏令,无疑是在宣告北廷对交州的直接接管,彻底堵死了刘备和孙权任何形式的干预可能。
“主公英明。”
诸葛亮由衷赞道,随即提醒,
“然,江东主力回撤,周瑜必倾力经营江防。我军下一步……”
蔡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目光仿佛已穿透千山万水,落在了那滚滚东流的长江之上。
“江防?”
她轻声自语,带着一丝凛冽的自信,
“再坚固的防线,也有被攻破的一天。
我们的‘惊雷’既已初试锋芒,那么,这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最终乐章,也该奏响了。
告诉黄老将军(黄忠),水师做好准备。
告诉南阳、江夏诸将,厉兵秣马。
来年……或许便是这天下,重归一统之时!”
惊雷已响,交州易帜。
北廷的锋芒,在经过长久的蛰伏与积蓄后,终于要彻底展露。
天下的棋局,进入了最后的收官阶段。
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决定命运最终走向的暴风雨,正在天际酝酿,即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