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太子酒店,总统套房。
王振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李幼薇正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靠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为他剥着一颗葡萄。
她不再纠结于王振华身边有多少女人。
赵明燕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到腻在王振华怀里的李幼薇,撇了撇嘴,但终究没说什么。
争风吃醋是小道,做出成绩才是王道。
“华哥。”
赵明燕走到沙发前,将一部手机递了过去。
“大成帮那边来消息了。”
王振华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内容很客气,是余成刚的手下发来的,说余老大对昨晚的事情深表歉意,愿意赔偿一切损失,想在明晚于海天阁酒楼设宴,当面向“振华安保”的负责人赔罪。
胡坤正坐在一旁的地毯上,用一块砂纸仔细擦拭着他的钢管,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这余老大是个傻逼吧,怎么就这么喜欢请客呢?用了一次还不够,又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场子去找他们了。”
李幼薇也蹙起了秀眉,她从王振华怀里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短信内容。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不能去。余成刚在深城混了这么多年,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而且海天阁酒楼是他的地盘,在那里动手,我们很吃亏。”
赵明燕抱起双臂,那傲人的曲线绷得紧紧的。
“我也觉得是陷阱。不过……他既然敢请,就说明他有后手。我倒是很好奇,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们叫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振华身上。
王振华把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拿起李幼薇刚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
“陷阱?”
他笑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踩的陷阱。”
他很清楚,余成刚这种地头蛇,在被胡坤那种摧枯拉朽的方式砸了场子之后,还能这么快组织起反击,甚至摆出鸿门宴的架势,背后绝对有人撑腰。
潮汕帮背后有个顾长青。
这个大成帮的背后,又是谁?
他要的,是把深城这潭水彻底搅浑,然后一口吞下。
只打掉一个大成帮,没有任何意义。
要打,就要连着他们背后的靠山,一起打断脊梁骨!
“华哥,你的意思是……去?”
胡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手里的钢管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去,当然要去。”王振华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人家摆了鸿门宴,我们如果不带点礼物过去,岂不是太失礼了?”
李幼薇有些担心。
“可是太危险了。”
王振华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脸蛋。
“放心,我的皇后。你男人的字典里,没有危险这两个字。”
他看向赵明燕。
“回复他,就说我们一定准时到。”
赵明燕的红唇扬起一抹兴奋的弧度。
“明白!”
她就喜欢王振华这种霸气。
管你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王振华又看向胡坤,还有一直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李响。
“胡坤,李响。”
“在!”
两人同时应声。
“明天,你们两个跟我去。”
“七杀堂的兄弟,不用去酒楼,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王振华的指令简洁明了。
“我要让那个余成刚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要的不是一场混乱的群殴。
他要的,是在对方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主场,当着他所有手下和背后靠山的面,一点一点,撕碎他的所有希望。
恐惧,才是征服人心最快的武器。
胡坤兴奋得脸都红了,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李响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气。
夜,渐渐深了。
海天阁酒楼的经理接到了彪子的电话,被告知明天整晚,整个酒楼都被大成帮包下了,不接待任何外客。
同时,一车又一车的“装修材料”被运进了酒楼的后厨和仓库。
而另一边,在罗湖区的一间不起眼的仓库里,胡坤正对着几十个七杀堂的兄弟训话。
“都给老子听好了!明天晚上,都把家伙事儿带齐了!在海天盛里外等着!”
“等我信号!只要老子的信号一发出来,你们就给老子往里冲!”
“记住华哥的话,可以见血,但别弄出人命!我要你们把那栋楼给老子拆了!”
“吼!”
几十个精壮汉子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
深城,海天阁酒楼。
一辆劳斯莱斯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滑到灯火通明的酒楼门口。
司机位上,李响面无表情,方向盘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副驾驶的胡坤,那张年轻而好斗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按捺不住的兴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拍。
后排。
王振华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的脸转向窗外那栋气派的酒楼。
整栋海天阁,今晚被包了下来。
门口没有一个迎宾的服务员,只有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在惨白的灯光下,张着血盆大口,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王振华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缓缓扫过整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一楼,大厅两侧的暗处,藏着至少四十人。
二楼,每个包厢的窗帘后面,都有人影晃动。
三楼,四楼……
他甚至能捕捉到顶楼天台上,那几个隐藏在水箱后面,负责放哨的身影。
“有点意思。”
他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这栋楼里,藏了不下两百人,大部分腰间都藏着开了刃的短刀。
另外有三个躲在大厅后面藏着三把短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