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没接，只说：“留着吧，你们更需要。”
她转身边走，白焰立刻跟上。洛无涯走在最后，在路边一根烧焦的木桩上贴了枚照明符。符纸亮起蓝光，照出地上几道拖拽的痕迹——有人曾经重伤爬行。
走出十步远，云小糖忽然回头。
“你们要是北返，记住一件事。”她指着东边一处高地，“那里有个废弃哨塔，藏宝图显示结构完整。今晚我会点亮能量核心，看到光，就说明安全区建起来了。”
老妇人抹着眼泪点头：“我们认得路……我们一定回来……”
云小糖不再多说，转身继续走。风比刚才大了些，吹起她的裙角。白焰一直贴着她左边，尾巴偶尔扫过她小腿，像是在确认她在不在。
洛无涯赶上几步，和她并排。
“你真打算今晚就建塔？”他问。
“材料够。”她说，“温灵石、导能铜片、还有昨天合成的稳定器都在包里。只要找到合适位置，三个小时就能通电。”
“可你不知道村里现在什么情况。”他说，“万一强盗没走，你刚露头就会被围。”
“那就打。”她语气平静，“我有熔火弓，你有重剑，白焰也能控场。三个人打一群乌合之众，赢面很大。”
洛无涯沉默几秒：“我不是怕打。”
“我知道。”她侧头看他，“你是怕我太急，把自己搭进去。”
他没否认。
“我不是冲动。”她说，“我是知道等不了。那些人撑不过三天。伤口感染、水源污染、毒雾残留……每拖一小时，死一个。我不想下次再来，只看到坟堆。”
洛无涯看着她，忽然问：“你以前救过很多人吧？”
她脚步顿了一下。
“不是很多。”她说，“是每一个我都记得。”
风吹过山口，卷起地上的灰土。远处的地平线上，那缕黑烟还在升，歪歪扭扭，像一条垂死的蛇。
白焰突然耳朵一动，鼻子朝前嗅了嗅。
“前面有东西。”它低声说，“不是人，是铁锈味……还有烧焦的布。”
云小糖抬手拦住队伍。她闭眼一秒，藏宝图在脑内刷新。红点闪烁，前方三百步，标记着【废弃物资箱·未开启】。
“小心点。”她说，“可能是陷阱。”
三人放慢脚步，贴着岩壁前进。二十步后，他们看到一辆翻倒的马车。车轮断了，车厢烧了一半，旁边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灰袍，腰带上有枚铜牌。
洛无涯上前检查，刚碰到尸体手腕，那人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云小糖冲过去，一把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