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站在石门前，手指还停在那个凹槽边缘。刚才白焰碰过之后的反应太奇怪，她不能贸然进去。这符号她见过，是神境时期用来验证“容器资格”的标记，只有通过特定测试的人才能开启对应门户。
她收回手，转头看向通道两侧的岩壁。既然这里有认证标志，那周围应该还有别的线索。
“往前走一段。”她说。
洛无涯没问为什么，只是把手从剑柄上移开，站到了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用多嘴，云小糖做决定从来不是凭感觉。
白焰甩了甩尾巴，走在最前面。它的鼻子贴着地面，耳朵时不时抖一下，但眼神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
三人沿着狭窄通道继续推进。玉簪的光晕在前方拉出一小片亮区，照亮脚下的碎石和斑驳岩面。每隔几丈就能看到一道刻痕，都是之前发现的编号类符号——b-07、b-09，中间确实少了两个。
云小糖一边走一边记。这些像是实验体编号，可谁在编号？谁又被编号？
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通道略微变宽，一道断裂的岩柱横在路中央，像是地震时从顶部塌下来的。柱子朝内的一面很平整，像是被人特意打磨过。
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上面。
那里有一组全新的刻画。
三道螺旋线围着一个倒三角，线条很深，边缘整齐，明显是近期留下的。和其他符号风格完全不同。
“停。”她抬手示意。
洛无涯立刻停下，靠向旁边的石壁。他的视线扫过整个区域，确认没有埋伏痕迹后才看向那组图案。
“这个不一样。”他说。
云小糖点头。她取出随身带的玉笔，在空中轻轻描摹了一遍。藏宝图在脑子里自动刷新，但她等了几秒，没有任何提示弹出。地图只标资源点，对这种文化类信息完全沉默。
“你认识？”她问洛无涯。
他皱眉：“有点像守夜人古卷里提过的‘封印前兆符’，但又不完全一样。如果是警告类标记，通常会出现在高危区域入口。”
“那这里是入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来路。
“不知道。”他盯着那倒三角，“但它出现在编号符号之后，位置也有讲究。说不定是某种启动流程的一部分。”
云小糖没说话。她在想神境时期的那些禁术实验。当年她主持炼器宗时，曾销毁过一批关于“活体容器融合”的档案。那种技术需要多重验证，先确认资格，再激活装置，最后才是注入能量。
眼前这两个符号，会不会就是前两步？
她正想着，白焰绕着岩柱嗅了一圈，突然用爪子拍了拍地面，然后转身走开，趴到几尺外的角落去了。它尾巴甩了两下，脑袋搁在前爪上，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你不感兴趣？”云小糖走过去蹲下。
白焰抬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它对之前的认证符号有反应，是因为血脉层面的压迫感，但这新图案跟神兽无关，它自然懒得搭理。
“看来不是同一路人留下的。”洛无涯走过来，手指轻触螺旋线，“一个是资格认证，一个是警示标记。两种体系，可能是不同时期的人进来的。”
“或者不同目的。”云小糖站起身，“编号的是实验参与者，画这个的是想阻止什么发生。”
“所以有人来过这里，还试图留下提醒？”
“有可能。”
两人沉默下来。
通道里只剩下玉簪微弱的光在晃。
云小糖把刚才记录的符号重新看了一遍。风格差异太大，不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时间上也能分出先后——编号符号风化严重，而这个螺旋加倒三角的新标记，边缘连灰尘都没积多少。
“最近才刻的。”她说。
洛无涯摸了摸剑柄：“会不会是……我们之前的人？”
“不清楚。”她摇头，“但能肯定一点，这地方不止一趟人来过。而且后来者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所以特意留下警告。”
“问题是，警告什么？”
她没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