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国际机场的停机坪热浪滚滚，飞机降落时轮胎摩擦地面的巨响里，混着远处隐约的爆炸声。李伟攥着莱拉的小熊，录音键反复按了三次——“杀手在机场等着”的沙哑声线，和机舱广播里的阿拉伯语搅在一起，像根刺扎在耳膜上。舱门刚打开，一股裹着机油味的热风扑过来，“迪拜华人商会老吴”顶着满头汗跑过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松垮地挂着：“李老师，快上防弹车！‘北京老陈’捐的车就在那边，玻璃能防子弹！”
沈亦舟扛着排爆工具箱走在最前，AK47的枪托在大腿上磕出闷响。他把莱拉抱上防弹车，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头盔：“这是‘军工迷阿强’新捐的战术头盔，轻得很，你戴上试试。”莱拉抱着小熊扣头盔，帽檐滑下来遮住眼睛，沈亦舟笑着帮她调松紧：“别担心，沈老师这次带了‘浙江老林’捐的排爆机器人，比上次贝鲁特的家伙先进多了，拆炸弹跟玩积木似的。”
周小雨坐在后座快速调试直播设备，防晒霜在脖子上蹭出一道白印。她把迪拜地图铺在膝盖上，指尖点着标红的“华人商会”：“阿杰刚发消息，商会周围埋了至少五颗定向地雷，是理查德常用的18A1，压力触发式。”她侧头把一瓶冰水递给李伟，瓶身的水珠沾在他手背上——这是“广东凉茶铺阿婆”捐的降温喷雾冻的，走航空专线3天到，“‘拆弹专家老陆’说这种地雷要先找压力传感器，我把位置标在你平板上了。”说话时她目光在李伟沾着水珠的手背上停了半秒，赶紧移开，耳尖泛着粉。
防弹车刚驶进老城区，就看见路边的难民帐篷绵延成片。几个孩子趴在破纸箱上写作业，铅笔头磨得只剩指甲盖大；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发烧的婴儿，坐在消防栓旁哭，怀里揣着半块干硬的馕。“是从港口逃出来的难民。”老吴叹了口气，“理查德的毒剂仓库离这不远，上周泄漏过一次，好多人不敢住家里了。”李伟突然让司机停车，推开车门就走过去——婴儿的嘴唇泛着青紫色，和的黎波里中毒者的症状一模一样。
“是神经性毒剂残留。”李伟摸了摸婴儿的额头，体温烫得吓人，“老沈，把‘上海老陈’捐的解毒针拿来，剂量按体重算，0.1毫升每公斤。”沈亦舟立刻翻出药箱，标签上“上海→迪拜，冷链运输5天”的封条还没撕，“放心老李，上次在的黎波里练熟了，保证扎准血管。”他蹲下来给婴儿打针时，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上次拆弹时被擦伤的疤痕，莱拉赶紧用小熊的爪子帮他盖住：“沈老师，别让坏人看到你的伤口。”
周小雨立刻支起直播架，镜头避开哭红眼睛的母亲，只对着李伟救人的侧影：“各位粉丝，我们在迪拜老城区难民区，这里有上百位毒剂残留受害者，急需解毒针、婴儿奶粉和干净水源。‘北京小唐’的急救包昨天到的，已经用了三箱；‘香港阿玲’的奶粉走海运刚到港口，老吴的侄子正带人去拉，要绕开理查德的封锁线，估计傍晚才能到。”她的声音有点抖，却依旧清晰，“‘江苏老吴’的净水器还在清关，迪拜海关查得严，得等明天。”
弹幕瞬间刷成一片。“广州急诊老林”的语音转文字跳得飞快：“毒剂残留要用碱性水清洗皮肤！我把配比发你微信，1升水加2勺小苏打！李老师，让难民别用自来水洗脸！”“新疆烤馕师傅老麦”留言：“我捐了500公斤面粉，从乌鲁木齐走中欧班列，经哈萨克斯坦转过来的，今天中午到迪拜火车站！知道李老师要教烤馕，我特意配了酵母粉，用温水就能发！”“烘焙师小桃”发了个举着擀面杖的表情包：“沈老师这次千万别碰面团！上次你揉面把酵母粉撒成面粉雨，李老师擦了半小时桌子！”
“小桃放心，这次烤馕我盯着。”李伟刚给婴儿喂完解毒针，转头就看见沈亦舟正蹲在路边生火，铁皮桶改的烤炉里，柴火已经烧得通红。他走过去踢了踢桶底的通风口：“先把面团醒20分钟，温度别太高，烤到表面起金泡就行。”他从背包里掏出“四川老秦”捐的火锅底料，“老吴，迪拜烤馕是不是要配鹰嘴豆泥？我加勺火锅底料提味，肯定香。”
老吴眼睛一亮，从后备箱拖出个陶罐：“这是‘伊朗老马’寄来的鹰嘴豆，泡了三天刚煮烂！本地劳工说，加橄榄油和柠檬汁拌，比餐厅里的还地道！”他帮着把鹰嘴豆捣成泥，“‘湖南辣妈阿秀’捐的剁辣椒我也带来了，上次你做库沙里用着好，这次烤馕夹着吃，解腻！”
沈亦舟已经把面粉倒在铁皮板上，温水和面时溅了满脸白粉，像只花脸猫。“老李，‘重庆阿芳’捐的糯米粉我加了点，这样馕更软糯！”他揉面的力道很大，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你看我这次醒面用的是保温箱，‘浙江老林’捐的，保准醒得又快又好！”莱拉蹲在旁边，用小熊的肚子压面团，把面团压成圆圆的小饼：“沈老师，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烤了？”
周小雨的镜头对准铁皮板上的面团，声音渐渐稳了：“刚收到消息，‘香港阿玲’的奶粉绕开封锁线了，老吴的侄子带着劳工走小巷，半小时内到；‘新疆老麦’的面粉已经到火车站，本地华人志愿者正帮忙转运。”她突然顿住，盯着“历史系小陆”的弹幕，“小陆说理查德的毒剂仓库，是十年前迪拜化工园的旧仓库改造的，通风系统和当年一模一样，弱点在东南角的排风管道！”
李伟把刚烤好的馕从炉里拿出来，金黄的馕皮裂开，渗出淡淡的麦香。“老吴，带我们去仓库。”他把馕掰成小块分给旁边的孩子，“老沈，你留在难民区教大家烤馕，顺便盯着排爆机器人——‘浙江老林’的说明书我放你背包里了，重点看压力传感器的识别方法。周小雨跟我去仓库，直播记录证据。”沈亦舟立刻站起来：“不行老李，排爆我最熟，我得跟你去！难民区有莱拉和老吴盯着，没问题！”
“这次听我的。”李伟按住他的肩膀，指了指远处的商会大楼，“商会的地雷需要有人远程操作机器人拆除，你比我熟练。”他把拆弹手册塞进沈亦舟手里，“老陆的视频我存你手机里了，遇到问题随时联系。”沈亦舟捏着手册，指节发白，最终还是点头：“放心老李，我保证拆完地雷就去找你！莱拉，帮沈老师盯着机器人，别让它碰石头。”
毒剂仓库藏在港口附近的废弃集装箱区，铁皮箱子锈迹斑斑，上面喷着“黑石能源”的标志。周小雨操控无人机侦查，屏幕上显示仓库里堆着几十个蓝色钢瓶，理查德正站在钢瓶旁打电话：“马克那蠢货被抓了，不过没关系，毒剂已经灌进管道，明天一早就能流进迪拜的自来水厂。”
“他在拖延时间。”李伟戴上夜视仪，“小陆说的排风管道在东南角，我们从那里进去。”他把工兵铲别在腰上，“‘河北老周’捐的喷火器带着，毒剂遇高温会分解，刚好能派上用场。”周小雨立刻把喷火器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被烫到似的缩回：“直播已经开了，‘拆弹专家老陆’说仓库里可能有联动炸弹，和钢瓶连在一起。”
排风管道里满是铁锈和灰尘，李伟爬在前面，帆布靴蹭掉的铁锈落在肩上，右胳膊肘被管道边缘的毛刺划出道血痕——他没吭声，只是把工兵铲往身前挪了挪。周小雨跟在后面，手机照明的光抖了一下，照见弹孔周围的金属卷边还发烫：“是刚打的，最多五分钟。”她把直播镜头对准弹孔，声音压得极低，“粉丝‘退伍兵老段’说这是4步枪的弹孔，杀手应该就在仓库里。”
管道出口正对着仓库的中控室，李伟掀开格栅的瞬间，就看见两个佣兵举着枪守在钢瓶旁。理查德背对着他们，正对着电话嘶吼：“我不管春芽的人在哪，明天天亮前必须把毒剂泵进供水系统！伦敦总部等着要结果！”他挂了电话，突然转头看向中控室的通风口——格栅刚被李伟轻轻放回原位，差点被发现。
“老沈，能听到吗？”李伟对着对讲机轻呼，声音稳得像在说家常，“仓库里有两个守卫，你那边机器人到商会了吗？”沈亦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过来，背景里混着莱拉的尖叫：“到了到了！刚拆完第一颗地雷，莱拉说机器人的摄像头比她的小熊还清楚！”莱拉的声音紧跟着飘过来：“李老师，我看到商会墙角有个红色的盒子，沈老师说可能是引信！”
周小雨的平板突然震动，“电子迷阿杰”发来条加密消息：“理查德在仓库装了双重炸弹，一颗连钢瓶，一颗连中控室的电脑，拆了电脑炸弹才能动钢瓶。”她刚把消息转给李伟，就看见理查德走到电脑前，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中控室的红灯开始闪烁，屏幕上跳出“倒计时2小时”的字样。
“先解决守卫。”李伟摸出“河北老周”捐的喷火器，火焰调节阀调到最小档。他突然从管道跳下，喷火器的火舌刚好燎到左边佣兵的枪管，枪“哐当”掉在地上；周小雨紧跟着跳下，用防狼喷雾喷向右边佣兵的眼睛，动作比在的黎波里时利落了不少。佣兵惨叫着扑过来，被李伟一记肘击砸在下巴上，当场昏过去。
“直播开着吗？”李伟冲到电脑前，手指飞快按向键盘——屏幕被密码锁住了。周小雨立刻把平板凑过来，“粉丝‘黑客小凯’正在远程破解，他说理查德的密码习惯用生日，试试！”李伟输入数字，屏幕“咔哒”一声解锁，倒计时还剩1小时53分。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显示沈亦舟的排爆机器人正在商会门口停住，前方地面隆起个小土包——是第二颗地雷。
“老沈，别碰那个土包！”李伟对着对讲机大喊，“18A1的压力传感器在侧面，不是正上方！用机器人的机械臂扒开旁边的沙子！”沈亦舟的声音带着急喘：“收到！刚差点按下去——莱拉拽了我一把，说小熊听到地下有‘滋滋’声！”莱拉的声音插进来：“是电流声，和迪拜供水站的炸弹一样！”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黑客小凯”的对话框：“炸弹线路在主机箱后面，蓝色线是主线路，别碰黑色的假线！”李伟打开机箱，果然看见一团缠绕的线路，蓝色线被胶带裹在最里面。他刚要伸手，周小雨突然拉住他：“等等！‘拆弹专家老陆’说这种炸弹有温度感应，手的温度会触发引信，用‘浙江老林’捐的绝缘钳！”她从背包里掏出钳子，钳口还裹着一层硅胶——这是她特意提前准备的。
就在李伟剪断蓝色线的瞬间，仓库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对讲机里沈亦舟的声音炸开来：“妈的！机器人被干扰了！第三颗地雷是遥控的，有人在远处按了开关！”周小雨的直播弹幕瞬间刷屏，“军工迷阿强”发了段定位：“干扰源在港口的塔吊上，我用卫星地图看到了，有个狙击手！”
理查德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旁边的铁棍砸向李伟的后背——他刚才假装昏过去，就等着机会偷袭。李伟没回头，只是往旁边一躲，理查德扑了个空，刚好撞在钢瓶上，蓝色的毒剂从阀门处漏出一点，在地面上腐蚀出个小黑点。“小心毒剂！”周小雨立刻举起“广东凉茶铺阿婆”捐的降温喷雾，对着漏点喷射——低温让毒剂瞬间凝固，这是粉丝“化学老师老张”刚在弹幕里教的方法。
“老吴，带劳工去港口塔吊！”李伟对着对讲机喊，同时踹开理查德的铁棍，“‘北京老陈’的防弹车能防狙击，别让狙击手跑了！”老吴的声音刚传来“收到”，沈亦舟的欢呼声就炸了：“老李！莱拉帮我找到遥控地雷的接收器了！在商会的花盆里，小熊的录音功能录到了接收器的信号声！”
电脑炸弹刚拆完，钢瓶上的炸弹突然开始响——是机械倒计时的滴答声。周小雨的平板再次震动，“历史系小陆”发来张十年前迪拜化工园的照片：“钢瓶炸弹和当年的一样，弱点在底部的压力阀，用鹰嘴豆泥堵住阀门就能停止倒计时！”李伟立刻看向老吴带来的陶罐，鹰嘴豆泥还带着橄榄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