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都市重生 > 失业后我成了做菜邪修,全网学疯 > 第94章 星光聚暖:雪地里的烟火接力

第94章 星光聚暖:雪地里的烟火接力(1 / 2)

十月的贵州“建国种植园”里,金黄的玉米穗正随着秋风轻晃,李建国蹲在田埂上,指尖抚过饱满的颗粒,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他刚用竹筐装完最后一篮“金穗1号”玉米种,裤脚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这是特意留出来的优质种子,要寄往藏区的包裹就摆在田边的竹桌上,牛皮纸信封上“格桑花暖厨 卓玛收”的字迹,是他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写的。

“爸,藏区那边雪下得邪乎,卓玛说暖厨的屋顶都漏了。”李伟的电话里混着种植园的风声,“我跟亦舟已经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动身去西宁,再转车进藏。”

李建国直起身时后腰微微发僵,他扶住竹筐缓了缓,声音却格外坚定:“把这筐种子带上,‘金穗1号’抗涝,但藏区冷,我在信封里夹了张‘沙藏育苗法’的纸条,让卓玛爸爸照着做。还有,沈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你跟亦舟再念叨念叨,别让他忘了。”

“放心,亦舟一直记着。”李伟顿了顿,补充道,“他特意把爷爷那枚黄铜勋章带在身上,说要替爷爷给藏区的孩子讲讲国宴背后的故事,完成爷爷‘暖饭传情’的遗愿。小雨已经在公益平台预热了,之前咱们帮滇西建厨房时认识的老粉丝,都等着捐物资呢。”

挂了电话,李建国把玉米种仔细塞进保温箱,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玉米须,他听说藏区老人爱用这个泡水喝,特意攒了半斤。阳光穿过玉米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后腰的护腰虽有些勒,但想到农户们捧着玉米笑的模样,他觉得这疼值当——传承从来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就像这玉米种,从贵州的土地到藏区的草原,每一粒都带着接力的温度。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藏区,一场暴雪正毫无征兆地肆虐。狂风卷着雪片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小刀子,刮得“格桑花暖厨”的藏式木门“哐哐”作响,门框都被震得掉渣。屋顶的彩钢瓦是去年志愿者凑钱换的,如今被积雪压出三道弧形凹陷,最西侧的瓦缝漏雪尤其严重,雪水顺着房梁往下淌,在地上积出巴掌大的雪堆,融化的水又在边缘结了层透明的冰壳。刚煮好的酥油茶盛在粗瓷碗里,没等端到孩子们面前,表面就凝了层薄油膜,用勺子一刮,竟带着细碎的冰碴。

暖厨的窗户糊着两层塑料布,是之前小雨来藏区时特意带的,此刻被风吹得“鼓胀”如气球,突然“嘶啦”一声裂了道半尺长的口子。寒风瞬间灌进来,把卓玛刚摆好的青稞饼吹得滚了一地,其中一块正好落在小次仁脚边——那是他昨天帮卓玛捡干牛粪,卓玛奖励他的“特殊待遇”。

小次仁吓得一哆嗦,怀里的暖手宝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捡青稞饼,冻得发紫的手指刚碰到饼边,就被冰碴刺得“嘶”了一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别哭别哭,”卓玛赶紧冲过去,把他的手塞进自己藏袍的衣襟里暖着,指尖触到孩子手背上裂开的血口子时,像被针扎似的疼——这是前几天雪没停时,小次仁帮着抱干牛粪冻的,伤口没好透,一沾凉就渗血。

“卓玛姐,这饼还能吃吗?”小次仁抽着鼻子,眼睛盯着沾满雪沫的青稞饼,舍不得移开。他今年六岁,父母在山下的采石场打工,雪灾把路封了,已经一个月没寄钱回来,暖厨的青稞饼是他最近吃过最实在的东西。

卓玛用袖子擦了擦饼上的雪,把饼掰成两半,大的那半塞给小次仁:“能吃,烤烤就香了。”她抬头看向火塘,火苗已经弱得只剩一点橘色,干牛粪堆在墙角,只剩下小半筐——这是上周全村凑的,原本能撑到月底,可雪灾比往年早来半个月,现在每天都得省着用。

“卓玛姐,外面的路全封了,李叔叔的玉米运不过来,怎么办?”旦增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跑进来,他刚去村口查看路况,藏袍的下摆全湿透了,冻得硬邦邦的。睫毛上挂着的雪粒冻成了冰珠,一眨眼睛就往下掉,“阿佳奶奶的关节炎犯了,疼得直哼哼,刚才摸她的膝盖,比冰块还凉,咱们连块热毛巾都拧不出来——水壶里的水只剩半壶,烧开了要先给孩子们喝。”

里屋传来阿佳奶奶压抑的呻吟声,卓玛掀开破旧的藏毯往里看,老人蜷缩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膝盖上裹着三层厚毡子,那是志愿者捐的物资,可此刻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我去给奶奶焐焐。”卓玛把小次仁交给旦增,刚要往炕边凑,就被阿佳奶奶摆手拦住:“别来,娃,奶奶身上凉,冻着你。”

老人从枕头下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藏银镯子,镯子上刻着小小的格桑花图案,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她把镯子塞到卓玛手里:“这是我十八岁嫁过来时,阿爸给我的陪嫁。你拿去镇上换点药,再换两个热馒头给娃们吃——上次你李叔叔送来的玉米糌粑,奶奶还记得那个香味呢。”

卓玛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冰凉的泪珠砸在藏银镯子上,顺着格桑花的刻纹滚进掌心。她把镯子往阿佳奶奶枕头下塞得更深,指腹抚过老人枯瘦如柴的手腕——这手腕去年还能给孩子们编藏式绳结,今年却连握稳酥油茶碗都费劲。“奶奶,这镯子是阿佳爷爷留的念想,说啥也不能动!”她哽咽着把之前小雨视频里跟我说的话复述出来,“小雨妹妹说,贵州的玉米穗子比拳头还大,李叔叔的种植园收了十四万斤,装了满满五十卡车,咱们的那份早就在路上了,只是雪太大堵了道。”

这话半是安慰半是自我打气。卓玛想起去年深秋周小雨来藏区的模样,姑娘裹着橙红色的冲锋衣,踩着沾泥的登山靴,把崭新的高压锅往灶台上一放,蒸汽阀“滋滋”冒气时,暖厨里的孩子都围了过来。周小雨手把手教她按比例放青稞粉和水,“水开后转小火,焖二十分钟,揭盖前别碰排气阀”,第一次做成功的青稞发糕松软香甜,小次仁吃得嘴角沾着粉,追着周小雨喊“小雨姐姐魔术师”。可现在,那口高压锅摆在灶台上,锅沿积着薄灰,里面只剩小半锅冻硬的青稞糊。

小次仁从旦增怀里挣出来,一瘸一拐地跑到炕边——他前天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脚踝肿得像个冻硬的馒头,藏靴的鞋底磨穿了洞,雪水渗进去冻成了冰碴。孩子把自己那半块沾雪的青稞饼递到奶奶嘴边,饼渣子掉在老人的毡子上,他慌忙用小手指去粘。“奶奶,你吃,我不饿。”他仰着冻得通红的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我昨天喝了卓玛姐给的酥油茶,里面有油星儿,特别香。”

这话骗不了人。卓玛清楚记得,昨天的酥油茶是用最后一点酥油兑的温水,油星儿加起来都不够半勺,小次仁喝了两口就说饱了,把碗推给了更年幼的卓嘎。阿佳奶奶看着孩子冻得开裂的手背,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混着皱纹里的污垢,在脸上冲出两道深色的痕。她颤巍巍地摸出藏袍内袋里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晒干的枸杞,那是去年李建国送玉米来时顺带捎的,老人一直舍不得吃。“给娃泡水里喝,补身子。”她把枸杞塞进小次仁手里,“等雪停了,奶奶带你去采雪莲,晒干了让李叔叔捎给贵州的爷爷。”

小琴急得直跺脚,她手里的温度计显示室温只有3c,水银柱还在往下滑,玻璃管上凝着的哈气冻成了白霜。暖厨的发电机是滇西厨房稳定后调过来的二手货,昨天就彻底断油了,唯一的电暖器立在墙角,外壳上积了层薄灰,电源线被老鼠咬出个小口,露出里面的铜丝。“我跟小雨通了三次电话,信号一次比一次差。”她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这还是去年志愿者留下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拉链早就坏了,只能用根红绳系着,“她说已经联系了藏区的公益伙伴,可雪灾范围太大,物资都优先给了重灾区。”

小琴是去年从师范学院毕业的志愿者,原本只打算来藏区支教三个月,结果一待就是一年。之前她跟着小雨去滇西支援,亲眼见过李建国在暴雨里守着玉米种的模样——老人披着破雨衣,在齐膝的泥水里站了整整一夜,就为了护住刚育好的秧苗;也见过沈亦舟为了给病危的爷爷求一份糌粑,连夜跑遍半个县城的执着。那些画面刻在她心里,让她觉得再难也要守着这些孩子。她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两支葡萄糖,这是她备着防高反的,现在全给了阿佳奶奶和小次仁,“先含着,补充点力气”。

卓玛抱着小次仁往灶台边挪了挪,往火塘里添了块干牛粪,火苗勉强旺了些,却连映红孩子的脸都做不到。“阿爸说乡民政所的扎西科长一直在雪灾前线,昨天帮着转移了山那边的五保户,估计这会儿正忙。”她想起扎西科长来暖厨考察时说的话,“你们这暖厨,是村里的心脏,再难政府也会帮衬。”现在她只能一遍遍默念这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灶台上的豁口——这是去年煮青稞时不小心磕的,小雨当时还开玩笑说“这是暖厨的军功章”。

小次仁冻得牙齿打颤,却把攥着青稞饼的手往卓玛嘴边送:“卓玛姐,你吃,我真的不饿。”卓玛眼圈一红,把饼推回去,刚要说话,就听见小琴惊喜地喊:“信号!有信号了!”众人抬头望去,小琴举着手机在屋里转圈,终于在靠近火塘的位置停下,屏幕上跳出周小雨的视频请求,画面卡得厉害,周小雨的脸在雪花似的噪点里忽隐忽现。

“卓玛!坚持住!”小雨的声音断断续续,“李伟和亦舟……已经从西宁出发了……带了汽油和压缩饼干……还有……直播设备……”话音未落,画面突然黑了,只留下“正在重连”的提示。小琴急得直戳屏幕,卓玛却松了口气——只要李伟他们来了,就有希望。她想起之前李伟送玉米来时,用带来的塑料布修补漏雨的屋顶,还帮着加固了灶膛,说“暖厨得像个家”。

就在这时,小次仁突然指着窗外,含混地喊:“人!有两个人!”众人抬头望去,风雪中隐约出现两个蹒跚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暖厨挪,雪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尺,身后留下两道弯弯曲曲的雪痕,像两条冻僵的蛇。旦增赶紧跑去推木门,门轴冻住了,他和小琴合力才推开一条缝,寒风夹着雪片瞬间灌进来,把火塘的火苗吹得只剩一点火星。

走近了才看清,是沈亦舟和李伟,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和围巾上全是雪,像两个移动的雪人。沈亦舟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包带深深勒进肩膀,把羽绒服都压变形了,包侧面还挂着个保温桶,是他按爷爷生前的配方熬的姜茶,特意带来给孩子们驱寒;李伟则推着辆改装过的雪地车,车胎上缠着三道防滑链——这是他托之前认识的物流老板王总借的,车斗里绑着两个汽油桶和几袋物资,在雪地里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小心!”旦增突然喊了一声。李伟脚下一滑,连人带车摔在雪地里,汽油桶“哐当”撞在石头上,盖子松了道缝,汽油顺着桶壁往下滴,在雪地上渗开黑色的印记。他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拧紧盖子,手背在石头上擦破了皮,渗出血珠,很快就和雪水混在一起冻成了冰。沈亦舟跑过去扶他,摘下手套的手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指关节都僵了——他的手套在半路给了一个被困的牧民老人,老人的手冻得肿成了馒头,连缰绳都握不住。

“爷爷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暖人为贵’,现在才算真的懂了。”沈亦舟帮李伟拍掉身上的雪,声音带着喘气,“那老人说他孙子和小次仁一样大,在家等着他回去送吃的,我看着他的手,就想起爷爷当年教我切菜时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是六个热包子,是镇上早餐店老板听说他们去救援,免费塞给他们的,“快给奶奶和孩子们分着吃,还热乎着呢。”

“可把你们盼来了!”小琴冲上去帮忙,刚碰到雪地车的金属把手就冻得缩回手,指尖瞬间红了一片。沈亦舟卸下登山包,拉链冻住了,他用牙咬着拉开,从里面掏出几袋压缩饼干和一壶汽油:“我们在镇上接到小雨的消息,连夜赶过来的。本来想借乡上的雪地摩托,可摩托都派去转移灾民了,只能租了这辆改装车。”他顿了顿,指了指李伟,“这家伙为了省时间,连续开了八个小时车,就在服务区喝了碗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