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迁点了点头,“好,只是……娘她……”他还是忍不住用了旧时的称呼,带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大哥,”君时安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她现在首先是赵夫人,是萱萱的母亲,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还有……时雨和知微。”提到田知微的名字,他冷硬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暖意,那个女子,已成了他们兄弟三人心中共同的牵挂与软肋。
君时迁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我明白了。”
马车在他们暂住的小院外停下,然而,刚一下车,君时安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太安静了,院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死寂般的黑暗。
“不对劲。”君时安脸色骤变,一把拦住了正要上前的君时迁。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与不安,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
门内的景象让两人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院子里一片狼藉,两名负责看守院子的下人倒在血泊中,早已气绝身亡,伤口都伤在要害,一击杀毙命,难怪这附近都没人被惊动。
“时雨,知微。”君时迁心头巨震,嘶哑着喊出声,踉跄着冲向君时雨养伤的房间。
房间空空如也,床榻凌乱,君时雨的药碗摔碎在地上,梳妆台被打翻,一支珠花掉落在地,被踩得不成样子。
哪里还有君时雨和田知微的影子?
“不……不会的……”君时迁只觉得天旋地转,支撑着他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他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如纸。
君时安迅速检查了整个院落,除了死去的下人,再无其他活口,也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微微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没有见到尸体就是好事,他回到兄长身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赵!子!源!”君时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寒彻骨髓,“好一个兵分两路,好一个声东击西。”
他瞬间明白了,赵子源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所以才派了赵勇来华衣堂,甚至被柳婉清听到都是他计谋里的一环,而他真正的杀招,早已派出了麾下的精锐暗卫,直扑他们防守相对薄弱的后方。
“他抓走了时雨和知微……他想做什么?”君时迁的声音颤抖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当然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君时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我们和柳婉清接触了,他不能太明着动我们,但暗地里,他有的是办法,抓走时雨和知微,就是捏住了我们的命脉,我们自然要听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