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捡起那支被踩坏的珠花,紧紧攥在手心,一想到她可能会被伤害,就恨不得立马就杀了赵子源。
“大哥,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君时安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赵子源既然没有让人当场杀掉她们,就意味着她们暂时还有利用价值,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们被关在哪里。”
君时迁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对,要救她们。”
君时安的目光投向赵府的方向,眼神复杂,“或许……我们还是要从柳婉清身上找突破口。”
“可她……”君时迁迟疑,他不确定她是否会帮助他们。
“不是让她直接帮忙救人。”君时安解释道,“赵子源必然严密监控她与外界的接触,但赵子源下这样的狠手,无非是害怕她发现真相,她能影响到赵子源的决定,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赵子源主动露出破绽,或者能让柳婉清对我们产生更多同情和疑虑的契机。”
他眼神微眯,“大哥,你跟她长的像,相处时间最久,你找个机会跪在她面前,求她放过时雨和知微,把自己说的越惨越好,赵子源最大的弱点就是她。”
赵府,内院。
柳婉清轻手轻脚地走进女儿萱萱的房间,小丫头果然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想必是哭累了才睡去的,乳母在一旁小声禀报,“小姐一直念叨着娘亲,好不容易才哄睡。”
柳婉清的心柔软成一滩水,她俯身在女儿额上印下一吻,柔声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乳母退下后,柳婉清坐在女儿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浮现出君时迁和君时安的样子。
他们真的是她的孩子吗?其实她已经信了八分,君时迁长的跟她颇为相似,她的脑海里也隐隐浮现一些东西,只是她不敢深思,不愿意面对这残忍的事实,相公……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杀害他们父亲的仇人吗?他今晚在门口等她,是真的担心,还是……别有目的?
正心乱如麻间,赵子源轻轻推门走了进来。“萱萱睡了?”他压低声音,走到柳婉清身边,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
柳婉清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婉清,你没什么事吧?”赵子源语气温和,带着关切,“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为你处理好。”
柳婉清抬起头,看着丈夫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出丝毫破绽。
“没事。”她选择了隐瞒,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没有说出实情。
赵子源眸光微闪,笑了笑,“那就好,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千万不要隐瞒。”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补充道,“最近京城比较乱,没事的话还是少出点门,萱萱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