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不由紧皱,看那车厢,来者非富即贵,想起家里还没起床的田知微,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顾不上那坐在马车上抽旱烟的车夫,大步推开家门,环顾一圈院子,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堂屋的梁玉萱早已等的不耐烦,听见声音,带着银枝走了出来,刚好跟君时迁对上,看着他震惊的眼神,略显激动的上前两步,“石头哥哥。”
君时迁脑子嗡嗡的作响,她怎么来了?当初在县城里遇到,他并没有说住在哪里,只是跟她打听了一下他们家那件事发生过后,有没有其他的异常。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梁玉萱能找到这里,那肯定是调查过他了。
如果她还跟别人说了,那他们家的仇人未必不能找到这里,尽管不能在明面上对他们怎么样,可要弄死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见他的脸色不好看,梁玉萱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解释,“石头哥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来的。”
君时迁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脸上强带一抹笑来,“你怎么来了?”
梁玉萱眼睛里慢慢蓄出水花,“我想帮你,要不是我派人打听,还不知道你在这乡下这么多年竟过的这般凄惨……石头哥哥,跟我走吧。”
眼神骤然一冷,强挤出来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帮他?她不会不知道,身为州府首富梁家大小姐,这般找上门来有多显眼?
自然会有有心人跟着来调查他,她不会想不明白这点的,却依然找上门来,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可他此时不已宜跟她撕破脸面,只能深吸一口气,平静回道,“我过的很好,不劳梁小姐关心,以后请梁小姐不要来了,我如今,只是这小小土坡村的一个村夫罢了。”
梁玉萱的眼泪瞬间滴落下来,楚楚可怜的看向君时迁,手上更是大胆,直接去抓他的手,却在看见他手上提着的鱼时僵住,悻悻的把手撤回,含着泪道,“石头哥哥在这乡下,哪里能过的好?你是担心田知微那泼妇吗?我已经让她签下了和离书,她不会为难你的。”
君时迁闻言脸色大变,手里的鱼吧嗒一声掉在黄泥地上,眸色深沉的像墨水,他向来情绪平稳,如今竟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道,“什么和离书?谁签下的?谁让你逼她签和离书的?”
梁玉萱被他的怒火吓得懵住了,这跟她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她以为,君时迁应该会很感激她的到来,救他于水火之中,可眼下,为什么他这么生气?
见她不说话,君时迁朝她伸手,“和离书拿过来。”
梁玉萱从银枝手里接过递给他,他展开一看,果然是和离书,底下歪歪斜斜的写了三个字,田知微。
两下看完,直接撕碎扔在地上,梁玉萱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心里也有了几分火气。
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脾气本就不好,也就是看在君时迁的面上收敛几分,如今君时迁的行为完全是在打她的脸,她的面色也难看起来,“君时迁,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