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阿尔达希尔立刻反驳,
“刘备所言‘公平分割’,不过是欺人之谈!
据刘璋、张朱所言,当年分割,他们所得不足十一,且核心渠道、人手尽归刘备所有!
此等‘公平’,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空口无凭!”
刘备怒道,
“他们可有实证?”
“陛下!”
巴赫拉姆高声道,
“人证便是实证!
刘璋、张朱此刻就在殿外候旨!
何不宣他们上殿,与刘备当面对质?是非曲直,陛下一听便知!”
波调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点了点头:
“准。宣刘璋、张朱上殿。”
片刻后,在两名宫廷侍卫的引导下,刘璋和张朱战战兢兢地走进了这座金碧辉煌、威严肃穆的大殿。
刘璋还好点,张朱何曾见过这等阵势?
只觉得腿脚发软,心跳如鼓。按照之前演练的,
他们一看到皇座上的波调,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带着哭腔高呼:
“远方商人刘璋(张朱),叩见贵霜皇帝陛下!
请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啊!”
波调俯视着脚下这两个形容憔悴、涕泪横流的中原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尔等便是刘璋、张朱?起身回话。将尔等冤情,细细道来。”
在通译的协助下,刘璋和张朱开始了他们排练已久的控诉。
他们从如何与刘备相识,如何义结金兰,如何倾尽家财合伙经商,如何信任刘备将大小事务交托,
一直讲到刘备如何暗中布局,拉拢分化,最终在贵霜将他们无情排挤出去,只分得些许微不足道的钱财……
他们说得声泪俱下,情绪激动处,几近晕厥。
张朱更是数次指着刘备,目眦欲裂,痛骂其“伪君子”、“忘恩负义之徒”!
他们将沃洛吉斯教给他们的那些经过加工的细节,演绎得淋漓尽致,极力塑造着自己无辜受害、刘备阴险狡诈的形象。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有刘、张二人悲切的哭诉声和通译低沉的声音在回荡。
百官们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则偷偷观察着波调和刘备的反应。
刘备站在一旁,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他听着那些半真半假、极尽夸张的指控,胸中怒火翻腾,几次想要开口打断,都被波调用眼神制止了。
他只能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听完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公开处刑的控诉。
终于,刘璋和张朱说完了,伏在地上,肩膀耸动,泣不成声。
波调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刘备,声音依旧平稳:
“玄德,他二人所言,你可都听清了?你有何辩解?”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一丝慌乱,躬身道:
“陛下!此二人所言,纯属一面之词,歪曲事实!
当年分家,确有契约,乃是三方自愿!
至于他们所言出资比例、所得份额,更是夸大其词!
当时我等只是几个小商队联合在一起,方便做生意而已,
他们二人昏庸无能,底下伙计管事看不上他们,分家的时候自愿离开他们投入我的商行!
臣在贵霜能有今日,全靠陛下洪福与臣自身努力打拼,与他们何干?
他们分明是见臣今日薄有资财,心生嫉妒,受人挑唆,前来讹诈!”
“刘备!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