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连忙点头:
“将军所言极是!有您在,那些宵小之辈自然不敢放肆。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将军还是多加留意为好。
那些东西都是阴沟里的臭虫,相当的烦人!”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另有盘算。
他巴不得贵霜贵族与刘备集团发生冲突,这样他才能坐收火中取栗,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张飞却并未将马库斯的提醒放在心上,他满不在乎地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大口:
“放心吧!那些家伙都是些酒囊饭袋,不足为惧!来,喝酒!”
马库斯见张飞毫无警惕之心,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依旧堆着笑容,陪着张飞继续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飞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的英雄事迹,对身边潜藏的危机浑然不觉。
而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贾诩看在眼里。
他早已通过情报网得知马库斯的野心,也察觉到贵霜贵族的异动。
看着张飞日渐沉沦,刘备越来越自负,贾诩也是皱眉,
他知道,若再这样下去,刘备集团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贾诩找到刘备,说道:
“玄德,翼德将军近日沉迷于女色,日日饮酒作乐,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长此以往,恐生祸端啊!
那罗马商人马库斯并非善类,频频接近张将军,恐怕另有图谋,不可不防!”
刘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他也察觉到了张飞的变化,
只是觉得张飞劳苦功高,偶尔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却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
“文和先生,此事我已知晓。”
刘备沉吟道,
“三弟性情直率,一时沉迷于享乐,我会好好劝说他的。
至于马库斯,不过是个商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先生不必过于担心。”
见刘备还是没有重视,贾诩也不再劝,告辞离去。
富楼沙的东北角,矗立着一片高墙深院的贵族区,与刘备府邸的喧嚣奢靡不同,这里的宅邸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闷。
一间门窗紧闭的密室内,仅靠几盏油灯照明,摇曳的火光将墙壁上挂着的狩猎图映照得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满室的焦躁与愤懑。
围坐在镶玉玛瑙石桌旁的,是贵霜帝国几位根基深厚的旧贵族首领。
为首的巴赫拉姆须发皆白,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阴鸷,其家族世代掌控着贵霜与天竺的贸易命脉。
他猛地将手中的银杯顿在桌上,琥珀色的葡萄酒液溅出,染红了洁白的丝质桌布。
“诸位!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东方暴发户,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巴赫拉姆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浑浊的老眼中迸射怨毒的光芒,
“不过几年时间!
他从一个仰我们鼻息的小商人,摇身一变成了掌控帝国近八成对西方贸易的巨鳄!
安息的丝绸、罗马的玻璃、埃及的莎草纸,甚至我们本土的青金石、胡椒、象牙,哪一样不经过他‘玄德商行’的手?
价格由他定,渠道由他控,我们这些世代经营的贵族,反倒要从他指缝里乞食,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