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行千头万绪,确需周密准备,方可趋吉避凶。”
刘备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决然和期待:
“好!那我们就好好议一议,这西域……我们去定了!
看看那丝路之上,是否真有我兄弟的立足之地!”
颜良携巨富归来的消息,如同在开封这潭看似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冲击着每一个曾叱咤风云、如今却蛰伏市井的“老熟人”的心。
老袁家客栈。
“砰!”一只上好的青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袁绍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穿着一身半旧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锦袍,试图维持着昔日四世三公的体面,但眉宇间的郁结和此刻的失态,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颜良!不过一介匹夫,一勇之夫!他何德何能……”
袁绍的声音因为愤怒嫉妒而有些尖锐,
“当年在吾麾下,不过是一冲锋陷阵之将,如今竟能……竟能如此耀武扬威!”
他方才也在人群中,远远看到了颜良商队那煊赫的场面。
那琳琅满目的珍宝,那围观者艳羡的目光,无一不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想他袁本初,昔日坐拥冀州,带甲十万,是何等风光?
如今虽得自由,却只能靠着变卖昔日暗藏财富,开着一间不温不火的“老袁家客栈”,与昔日麾下将领如今的暴富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袁术在一旁,同样脸色难看,他哼了一声,语气酸涩:
“本初兄长,光生气有何用?那西域看来确是遍地黄金。
连颜良这等粗胚都能满载而归,我等若去,岂非探囊取物?”
袁术这厮,得益于刘复大力提升的医疗卫生体系,竟然苟延残喘到现在,身体反而有越来越好的趋势了。
袁绍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踱步到窗前,望着院中那几株略显萧索的树木,沉声道:
“公路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经商之事,非我等所长,更兼路途险远……”
“怕什么!”
袁术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贪婪,
“我们虽无经商之才,但尚有家底,尚有见识!可招募熟手,组建商队。
那西域诸国,想来也是慕我中原文化之辈,我等名门之后,岂是颜良可比?
或许更受欢迎也未可知。”
袁绍沉默了。
颜良的成功,让他羡慕,让他嫉妒。
复起无望,难道连富贵也要落于人后?
良久,他缓缓转身,眼中重新凝聚起一丝昔日决策时的锐光:
“也罢!便搏上一搏!
我等即刻清点以前以防万一暗藏的家中余财,变卖些不甚紧要的古玩字画,招募人手,采购货物……颜良贩玉石香料,我等便贩丝绸、瓷器!
定要压过他的风头!”
一股重新燃起的斗志,混合着对财富的渴望,在这对难兄难弟心中升腾。
公孙家皮货行。
与袁氏兄弟的愤懑不同,公孙瓒得到消息后,显得更为务实。
他的店铺位于北市,主要经营来自幽州、并州的皮货毛毡。
此刻,他正与儿子公孙续一起,在后院库房里仔细清点着库存。
“父亲,颜良从西域带回的皮毛,听说品质极佳,还有那雪白的羊绒,价比黄金。”
公孙续年轻,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
“我们这些皮货,在开封虽还能卖,但利润已薄。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