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公孙瓒的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河间郡城下时,预想中的紧张对峙、激烈攻防并未出现。
眼前的情景,让所有幽州将士都愣住了。
高大的河间城楼之上,空无一人!象征着守军意志的旗帜消失无踪!
城门……竟然是洞开的!
没有拒马,没有鹿角,没有如临大敌的守军,只有黑洞洞的城门甬道,如同巨兽张开的口,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怎么回事?”
公孙瓒勒住战马,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太反常了!
斥候明明回报潘虎并未弃城,城中也无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主公,小心有诈!”
大将严纲策马上前,警惕地看着洞开的城门。
“哼!虚张声势!”
公孙瓒虽然嘴上强硬,但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
他派出一队精锐骑兵,小心翼翼地靠近城门探查。
骑兵小队很快冲入城门,消失在甬道中。片刻后,一名队率策马奔回,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古怪神色:
“禀主公!城内……城内是空的!空无一人!街道上……一片狼藉!”
“什么?!”
公孙瓒瞳孔骤缩,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空城?!潘虎呢?守军呢?百姓呢?”
“城……城内几乎看不到百姓!守军……一个都没有!
府库……府库大门敞开,里面……空空如也!粮仓……粮仓只剩下些散落的谷壳!”
队率的声音带着颤抖和茫然。
“驾!”
公孙瓒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夹马腹,在亲卫的簇拥下,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入河间城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北疆枭雄也感到一阵眩晕和……被愚弄的狂怒!
曾经繁华的河间主街,此刻一片死寂。店铺门窗紧闭,许多门板被卸走,留下黑洞洞的门框。
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杂物:
破旧的陶罐、散架的推车、撕烂的布匹、甚至还有零星的家禽尸体。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凄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尘土、垃圾和……淡淡焦糊味的气息。
显然,在离开前,潘虎的人没忘记放几把火,销毁带不走或不想留下的东西。
公孙瓒铁青着脸,策马直奔郡守府衙。府衙大门同样洞开,里面一片狼藉。
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桌椅翻倒,文书档案被撕碎、践踏,散落一地。
象征权力的郡守印信,早已不见踪影。
后堂潘虎的居所,更是被翻得底朝天,连床板都被撬开了。
“搜!给孤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把潘虎那个鼠辈给孤找出来!”
公孙瓒的咆哮在空荡荡的府衙内回荡,充满了暴戾和羞辱。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蓄力已久的拳头,却狠狠打在了棉花上,不仅落空,还险些闪了腰!
精锐的白马义从如同狼群般散开,冲入城内各处军营、武库、粮仓、乃至富户宅院。
回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公孙瓒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