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楼下集合点。
许昭上下打量着程砚,目光重点落在他那只“饱经沧桑”的脚上:“喂,你那脚趾头,真没事了?别硬撑啊。”
程砚立刻挺直腰板,脚下生风,步伐稳健得仿佛昨晚那个惨叫的倒霉蛋是别人:“没事!小场面!完全oJbK!快走快走,再磨叽要迟到了!” 那神态,俨然一副“轻伤不下火线”的战斗英雄模样。
许昭狐疑地瞥了他两眼,看他确实不像下一秒就要扑街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并肩往前走去。
教室里,张哲同学已经进入了深度“待机模式”,脑袋牢牢焊在课桌上,呼吸均匀,俨然是教室清晨固定风景线。
程砚轻手轻脚放好东西,慢条斯理地掏出他那老干部标配的保温杯,拧开盖子,极其享受地“嘬——”了一大口。热流下肚,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整个人容光焕发。
坐在前面的陈林成被这动静吸引,一回头就看到程砚那副“吸足了天地灵气”的陶醉样,忍不住吐槽:“我去,程砚!你这什么表情?大清早的跟喝了十全大补汤似的,还是……偷偷嗑仙丹了?”
程砚放下保温杯,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眼神飘向窗外并不存在的远方,悠悠道:“非也非也~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呐!年轻人,要懂得珍惜这宝贵的朝阳!” 说罢,从抽屉里掏出那把云淡风轻,姿态优雅地轻轻扇动起来,仿佛瞬间穿越到了某个文人雅集。
第一节课,语文驾到。语文老师是位体型富态、笑容可掬的女老师,性格像刚出炉的软面包,自带亲和力加成。
“同学们,翻开课本,今天我们走进白居易的千古绝唱——《琵琶行》!” 老师的声音温和,但架不住早课的魔力,内容很快就在部分同学耳朵里自动转化成了“巴拉巴拉巴拉……”的催眠白噪音,显得那么……岁月静好(且无趣)。
为了唤醒大家,老师熟练地打开了多媒体设备。顿时,一曲由“群众艺术家”们倾情献声的《琵琶行》大合唱(朗读版)在教室里回荡开来。那调子,古朴悠扬(且催眠),配合着屏幕上滚动的诗词字幕,效果拔群。
程砚果断选择了“闭麦”模式。他端坐如钟,表情肃穆,嘴巴紧闭,眼神放空,完美融入了“倾听”的氛围,实则灵魂早已挂机,神游天外……
其他几节课,在程砚摸鱼光环的照耀下,都还算风平浪静地混过去了。
然而,那“罪孽深重”的物理课,如同最终boSS般,偏偏卡在了上午的最后一节出场!
上课铃如同丧钟敲响。老阎同志抱着那叠仿佛沾满了学生“血泪”的物理卷子,面色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教室。
他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全班同学头顶扫射一周,所过之处,人人自危,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接着,便是那令人窒息的环节——“审判”开始了。
一张张卷子被念出名字和分数,仿佛在宣读“生死簿”。空气随着分数的走低而愈发稀薄。
……
终于,轮到了“卧龙凤雏”组合:
“程砚——” 老阎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沉痛,“36!”
“张哲——” 声音更沉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