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腐得用小火,”她舀起一勺汤汁浇在豆腐上,“得让味道慢慢渗进去,急了豆腐会碎,还不入味——就像感情,得慢慢处,才热乎。”
勾芡是关键。她分三次淋入水淀粉,每次都用锅铲轻轻推匀,汤汁渐渐变得浓稠,刚好裹住豆腐块,却不糊。
“芡汁得‘亮’,”她举起锅铲,汤汁在铲尖连成线,滴落在锅里“啪嗒”响,“太稀了挂不住味,太稠了像浆糊,就得这透亮的,才见功夫。”
最后撒上花椒粉和葱花,她端起锅晃了晃,红油裹着豆腐块,在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花椒的麻香、辣椒的香辣、豆腐的清香混在一起,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
“得趁热吃,”她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烫得舌尖发麻,辣得额头冒汗,才够劲!这麻是绕着舌头转的,这辣是从喉咙暖到胃的,这鲜是藏在最后头的,一层叠一层,才叫痛快!”
排在第一个的是个四川老乡,接过碗时眼睛一亮:“妹子,你这麻婆豆腐看着就地道!我在这老街开了二十年面馆,就没吃过这么正的味儿。”
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刚嚼了两下,就“嘶哈”着直吸气,眼泪都辣出来了,却笑得一脸满足,“就是这个味!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麻得够劲,辣得够味,烫得够爽!”
林仲秋笑着给他递了瓶酸梅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帐篷外的队伍越来越长,有不怕辣的年轻人,有想尝尝鲜的老人,还有刚下班的上班族,都捧着碗麻婆豆腐,吃得满头大汗,却舍不得放下筷子。
有个小姑娘边吃边说:“以前总觉得麻婆豆腐就是辣,原来还有这么多味道,麻的、鲜的、香的,混在一起,太好吃了!”
收摊时,林仲秋发现灶台边放着个小罐子,是那个四川老乡留下的,里面装着他自己做的豆瓣酱。
字条上写着:“妹子,这是我家传的豆瓣酱,比外面买的香,下次做麻婆豆腐试试,保准更地道。”
林仲秋把豆瓣酱收起来,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稀疏却亮得很。
空气里的麻辣香还没散,混着晚风的清冽,让人心里暖暖的。
“系统,”她轻声说,“你说这麻婆豆腐的味道,是不是就是生活在说‘痛快’?”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辣味:“根据检测,今日所有食客的快乐指数均提升60%。或许……美食的真谛,就是在平淡的日子里,给人一口泼辣的痛快,让他们有勇气面对所有糟心事。”
林仲秋笑了,把铁锅洗干净。她知道,这碗麻婆豆腐里盛着的不只是豆腐和肉末,更是藏在烟火里的热辣——那些憋屈的时刻,那些藏在心底的痛快,都混在这口麻辣鲜香里,在某个寒夜,悄悄告诉你:日子再难,也得活得痛快淋漓。
就像这川菜的魂,永远热烈,永远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