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厉害，”她捡起块没巧克力的曲奇，掰碎了撒给小猫，“那……明天我做无巧克力的‘猫咪专用曲奇’？”
“可以，”江辰点头，“我查过配方，用燕麦和南瓜做，对猫无害。”
这时，王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举着张宣传单：“仲秋！江辰！社区要搞‘青少年创意市集’，咱们报名吧！就卖你的‘知识曲奇’，肯定火！”
林仲秋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这主意好！不仅卖曲奇，还能搞个‘答题赢折扣’活动，顺便……”她冲江辰挤眼睛，“宣传一下流浪猫救助，一举三得！”
江辰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弯了弯：“我负责做答题题库，再设计个积分系统。”
“我来画海报！”王磊举着手，“我哥有台旧打印机，能打印彩色的！”
赵倩倩也凑过来，手里抱着本笔记本：“我可以帮忙记账，还能跟我妈学做布偶猫挂件，搭配曲奇卖，收入捐给救助站。”
暮色渐浓，花坛边的小猫吃得正香，几个少年人围着王磊的宣传单，七嘴八舌地规划着市集摊位——谁负责吆喝，谁负责出题，谁负责管钱，连“遇到城管怎么办”的预案都想好了。
林仲秋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
以前她总觉得，生存就是一个人跟世界较劲，像在黑暗里摸爬；可现在，身边有了一群愿意陪她“折腾”的人，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竞赛报名表，“家长签字……我爸在外地，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找老师代签？”
江辰接过表，看了眼监护人那一栏，沉默了几秒：“我妈认识竞赛组的老师，我明天帮你问问。”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爸妈常年在国外，报名表也是老师代签的。”
林仲秋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江辰是那种“标准好学生”，父母是严厉的知识分子，却没想过他也有类似的处境。
“那……”她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最后只把手里的曲奇往他手里塞了块，“给，无巧克力版的，人能吃。”
江辰接过来，咬了一口，燕麦混着南瓜的香味在舌尖散开。
他看着林仲秋蹲在地上逗猫的背影，突然觉得，所谓“共鸣”，或许不是经历完全相同，而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发现——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难，原来你也在悄悄扛着什么。
市集前一天，林仲秋的“知识曲奇”生产线正式启动。
赵倩倩带来了妈妈做的布偶猫挂件，王磊扛来了旧打印机，江辰抱着一摞题库卷子，连陈雪都提着袋彩绳来帮忙包装。
“这个抛物线曲奇的糖霜太厚了，”江辰捏着块曲奇皱眉，“像个胖版抛物线。”
“胖怎么了？”林仲秋抢过来塞进他嘴里，“这叫‘包容性’，允许不同形态的存在，懂不懂？”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窗外的月光洒在摊开的海报上，上面用彩色笔写着：“买曲奇，答错题，献爱心——我们不只卖甜品，卖的是让世界变好一点点的野心。”
林仲秋看着那行字，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成长的另一种模样——不是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叫勇敢，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把身边人拢在一起，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