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玻璃柜里，林仲秋新做的“函数曲奇”摆了整整一层——有的是正弦曲线形状，有的是抛物线，边角还沾着巧克力做的“坐标点”。
老板娘瞅着直犯愁：“这玩意儿有人买吗？不像吃的，像教具。”
“您不懂，这叫‘知识付费’。”林仲秋擦着柜台，冲刚进门的几个学生扬下巴，“看，目标客户来了。”
果然，那几个学生直奔曲奇而来，拿起一块正弦曲线曲奇就咋舌：“这不是上周刚学的三角函数吗？老板，这个能打折不？答对曲奇上的题算不算？”
“当然算，”林仲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答对一道送一块，答错……买两块。”
这场“曲奇答题赛”没一会儿就火了，连隔壁花店的老板娘都跑来看热闹：“小林，你这哪是卖甜品，是开了个移动课堂啊。”
“差不多，”林仲秋递过去块心形曲奇——这是她特意给赵倩倩做的，上面没题，只撒了层粉色糖霜，“您看，既能卖钱，又能帮同学巩固知识，双赢。”
正说着，江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墨迹，像是刚从实验室出来。
“竞赛组委会的补充通知，需要家长签字。”他把文件夹递过来，目光落在玻璃柜里的曲奇上，“你这曲线画错了，振幅不对。”
林仲秋脸一红，伸手就要把那盘曲奇撤下来，被他按住手：“别撤，留着当反面教材，比正确的记得牢。”
“你故意的吧？”林仲秋瞪他，却没真生气。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在他发梢镀了层金边，她突然发现，这人认真挑错的时候，睫毛比蛋糕上的糖霜还软。
傍晚关店前，林仲秋数着今天的收入，突然叹气：“赚的钱够买三套模拟卷了，就是……”她指了指角落里没卖完的“错题曲奇”，“这些滞销品咋办？”
“我有办法。”江辰拎起装曲奇的袋子，“学校门口的流浪猫最近总去花坛，这些给它们当晚饭。”
两人蹲在花坛边，看着几只流浪猫围着曲奇打转，林仲秋突然笑出声：“你说它们吃了会不会变聪明？比如……学会算猫粮的平方根？”
江辰没接话，却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着流浪猫的分布图，标注着每只猫的习性：“那只橘猫怀孕了，得单独喂，曲奇里的巧克力对猫不好，我带了猫粮。”
林仲秋看着他熟练地给橘猫拆猫粮袋，突然想起昨天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某小区因流浪猫泛滥引发邻里纠纷。
“你说，咱们这样喂猫，算不算好心办坏事？”她戳了戳一块没被吃掉的曲奇，“万一有人觉得扰民呢？”
“所以我才画了分布图，”江辰指着本子上的标记，“避开住户窗户，定时定点喂，还联系了救助站，等橘猫生了就送过去。”他顿了顿，看向林仲秋，“你做曲奇答题的时候，不也考虑了‘答对送’的规则，怕同学觉得被强迫消费吗？”
林仲秋愣了愣。
她当时确实琢磨过——直接卖带题的曲奇，可能会让同学觉得有压力，改成“答题送”，既有趣味性，又给了对方选择权。
原来自己下意识里，也藏着这份“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