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带来的那些小弟,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就想跑。
阿豪哪会给他们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 “阎王帖” 打火机,拇指轻轻一按。
“嗡 ——!”
一道比太阳还刺眼的强光骤然爆发,伴随着一股耳朵听不见、却能让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的无形声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场地。
那些正准备逃跑的小混混,还有围在周围看热闹的工人,全都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他们捂着眼睛,捂着脑袋,满地打滚,发出痛苦的哀嚎。整个世界,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一片炫目的白,脑子里则像有几百个和尚在同时敲木鱼,痛苦得只想把脑袋撞开。
唯一站着的,只有阿豪和他身后那几个兄弟。因为阿豪提前给了他们特制的护目镜和耳塞。
大头文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场景,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豪昨天说,要带他们做 “大事”。这哪里是做大事,这简直就是跟着神仙下凡,来整顿人间秩序啊!
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 极度的震惊、狂热的崇拜,以及对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 “大小姐” 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能把这种 “神仙法宝” 随手交给手下的人,那位大小姐,又该是何等通天的存在?
“现在,还有谁对我们江氏实业接管船坞,有意见吗?” 阿豪平淡的声音,此刻在众人耳中,却如同神明的指令。
鸦雀无声。
那个胖工头肥彪,早就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难闻的骚味。
阿豪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工人的薪水,我们江氏一分不少,马上就发。但是,从今天起,这里我说了算。”
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还在抽搐的长毛,“他的下场,你们看到了。”
说完,他对大头文一挥手:“阿文,带兄弟们,把这些垃圾都给我扔到船坞外面去。然后去办公楼,把所有工人的档案和工资单都拿出来,我们现场发钱!”
“是,豪哥!” 大头文的回答声如洪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异常顺利。金钱和恐惧,是管理底层最有效的两样工具。当崭新的钞票实实在在地发到每个工人手里时,所有的不满和质疑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山呼海啸般的 “江老板万岁”。
稳住局面后,阿豪没有丝毫松懈。他牢记着大小姐的吩咐,立刻带着瘦猴和猪油仔,开始对整个船坞进行地毯式的排查。
他不再是那个只懂打打杀杀的陈子豪了。他拿着大小姐给的一份清单,像个最严谨的工程师,一间仓库一间仓库地核对,一台机器一台机器地检查。他让瘦猴爬上几十米高的龙门吊,检查每一个齿轮和缆绳;让猪油仔钻进油腻的船底,清点每一块备用钢板。
傍晚时分,在搜查一间尘封已久的英资经理办公室时,细心的瘦猴发现墙边一个书柜的尺寸有些不对劲。几人合力将书柜移开,后面露出了一个暗门。
门后是一个小小的夹层,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台精密的电台,和几本厚厚的账本。
阿豪翻开账本,虽然很多英文他看不懂,但里面夹杂的中文名字和一连串的数字,他却看得明明白白。这上面,详细记录了过去几年,帝国置业通过一个中间人,向香港某些工会的头目、报纸的记者,支付了大量的 “顾问费” 和 “辛苦费”。
这是一份黑账!一份足以让很多人身败名裂的黑材料!
阿豪小心翼翼地将账本和电台都包裹好,他知道,这才是大小姐口中真正的 “宝贝”。
他走出办公室,看着夕阳下,已经恢复了秩序,甚至开始有组织地清理垃圾的船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掏出一个崭新的 “利刃” bb 机,按下了呼叫键。他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那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少女。
“大小姐,” 阿豪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船坞已经搞定。另外,我帮你…… 又找到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