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雄接过来,入手极轻,触感柔韧,就像是某种高级布料。他疑惑地看着女儿。
江小朵指了指墙角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沙子的半人高沙袋。“用你最大的力气,拿刀捅它。”
江盛雄没多问,从腰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那件马甲狠狠地捅了下去!他这一刀,足以将一头牛开膛破肚。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江盛雄只觉得虎口一震,匕首差点脱手而出。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件薄薄的马甲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白点,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一股难以置信的惊骇情绪席卷了江盛雄的脑海,这感觉就像一个练了一辈子金钟罩铁布衫的武林高手,亲眼看到一个三岁小孩用手指弹飞了一颗子弹!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凯夫拉复合陶瓷纤维。”江小朵平静地解释道,“简单说,就是一件能穿在西装里面的防弹衣。手枪子弹,在五米内,连给你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
江盛雄的手在颤抖。他摸着那件马甲,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神只赐下的圣物。
“忠叔、阿豪、壁虎他们,每人一件。你必须强制他们二十四小时穿着。”江小朵的语气不容置疑。
接着,她又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制作极其精美的、Zippo款式的黄铜打火机,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古朴而典雅。
“这是什么?给我点的?”江盛雄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不,这是送给敌人点的。”江小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叫它,‘阎王帖’。”
她拿起那个打火机,对着墙角那个沙袋,轻轻按下了侧面的一个小按钮。
没有火焰,没有声音。
只有一道光。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将太阳压缩成一个点的、纯粹到极致的白色光芒,瞬间爆发!
“啊!”
江盛雄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双眼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高频声波刺入他的耳膜,让他大脑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感觉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钟。
当江盛雄的视觉和听觉恢复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双腿发软。而对面的江小朵,却戴着一副墨镜和耳罩,安然无恙。
“这……这是……”江盛雄指着那个打火机,话都说不完整了。
“强光爆闪和次声波攻击。有效范围五米,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瞬间失去战斗力至少十秒钟。”江小朵将“阎王帖”放回江盛雄颤抖的手中,“十秒钟,爸,足够你做很多事了。足够你拔枪,也足够你……要他的命。”
江盛雄死死地攥着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那东西在他手心里的分量,比一座山还要沉重。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如果说,之前的商业胜利,让他对女儿的能力感到崇拜。那么现在,他感到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手段了。
这是神魔的武器。
他的女儿,不是在做生意,她是在用一种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来制定一场战争的规则。在这场战争里,敌人甚至连游戏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汉密尔顿爵士以为自己是猎人,准备用最野蛮的方式报复。但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一个披着兔子皮的……神。
江盛雄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沙哑的、带着无尽复杂情绪的低语:
“阿朵……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小朵摘下墨镜,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清澈如昔。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顽皮和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
“老豆,我是你女儿啊。”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璀璨的夜景,轻声说道:
“一个……准备带你一起,把这天捅个窟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