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住母亲,我毅然选择了多数修仙者都不愿涉足的仙道,那是一条极为艰难、狭窄的治愈之道。
仙道,乃是光明治愈之道,可安抚灵魂、驱散疫病、消弭灾祸,甚至复活死人!
我不后悔选择仙道,虽然我很想以杀证道,但是如果母亲死了,就算了我杀光了所有人,难道母亲还能回来吗?
选择仙道后,我开始参悟仙道,好在我有一些天赋,终于在我不懈的修行下,我终于入道,可以使用仙道的治愈之力,我第一时间帮助母亲恢复身体,这才让她渐渐有了起色。
随着我实力日益增强,我对仙道的参悟越发深奥,帮助族中解决了不少病患问题,我的威望也逐渐提升,家族中的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终于再也无人敢多嘴。
随着我的话语权也逐步提升,母亲与妹妹总算过上安稳日子……
话音刚落,早已哭成泪人的景乐猛地推开房门,一头扎进景天怀中,放声痛哭。
姒启听完墨景天的故事也深受触动,似乎还沉浸在景天所述的悲惨过往之中。
姒启见景乐在景天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问道:“你妹妹不知道这些事吗?”
景天爱怜地轻抚景乐的脑袋,轻声说道:“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她还年幼,没什么记忆,等她记事,已是比武大会之后了。”
姒启问:“你为何要将这些讲给我听?”
景天仿若挥别往事一般,恳求道:“兖州的战争结束后,请放了这些凡人士兵吧,他们家中也有人盼着他们归去,就如同母亲盼着燃起的炉火旁有我和景乐的身影。”
景天顿了顿,又道,“同时,我也希望景乐明白,我为何对家主继承人之位毫无兴趣的真实原因。”
景乐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带着哭腔问:“我知道了……我不知道是长老院那群老家伙逼你的发誓不争夺少主之位……是我误会你了!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门后?”
景天苦笑着回答:“你啜泣声若再小点,我保证发现不了。”
景乐把脑袋埋进景天怀里,尽情宣泄着情绪。“呜呜呜……你太坏了!臭景天,原来你小时候过得这么苦,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景天一边轻抚景乐后背安抚她,一边看向姒启,微笑着说:“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人,你能否就此收手,放我那些同胞回国?”
姒启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此刻要是能抽支烟就好了。
思索片刻,姒启转过身,神色凝重地开口:“首先,对你的遭遇,我深表歉意。但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同样需要这些士兵。”
接着姒启走到景天面前,一脸严肃再次说道:“你是个糊涂人,你这无知的善良,让我既愤怒又悲哀。我不认为,我能体谅你的痛苦后,就要忘却我背负的使命。”
“有一点你错了!你和你母亲遭受苦难的根源,并非主母或是你父亲,而是这吃人的规则!在封建制度下,人分三六九等,你母亲处于底层,即便并非她主观意愿触犯规则,却她仍因触怒它而饱受惩罚。你的主母又何尝不是规则的牺牲品?她为保住地位,原本善良的她在保护自己子嗣继承权在规则的裹挟下扭曲变形,不得不对你们伸出了爪牙。是这不平等的规则,让整个世界陷入疯狂,将每个人拖入深渊。所以,她们都是规则的受害者,这种规则将每一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姒启言辞恳切:“是不平等的制度,造就了你的痛苦,让每个人在面对利益纷争时,丧失善良,露出獠牙,去撕咬同类。
我们人类自认为创造了语言、法律与规则,感悟法则、修道成仙,就能凌驾万物。可是力量虽然强大了,但是规则还是弱肉强食,还是人吃人的世界,这样的世界,真的是文明吗?不,这不过是强者的乐园,弱者的地狱。这种披着文明外衣的文明,不过是践踏弱者的文明。倘若一个制度只剩弱肉强食的规则,那还配称文明吗?当每个人都被原始的占有欲驱使,拥有同理心的人类与只剩下本能的动物又有何区别?”
景天被姒启的一番话听得目瞪口呆,在他过往的认知里,从未想过是规则之错,只一味归咎于人的善恶,认为是父亲、母亲、家族的过错。
景天一时难以接受,反驳道:“难道人就没有错吗?他们作恶多端,怎会不是他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