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他强压怒火,命人仔细搜查俘虏全身,看有无信物、文书,同时派两人继续向上游和下游搜索,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头儿,搜遍了,除了一些散碎银子和普通兵刃,没发现特别的东西。”王虎禀报。
岳辰面色阴沉。抓获的似乎只是小喽啰,凌析二人的下落依旧成谜。
他看了一眼漆黑的山林,又看了看这群不成器的俘虏,心知今夜山林追踪已无可能。
“押上他们,撤回临河镇!”他咬牙下令,“沈主事心思细,或许能从这些杂碎身上问出点什么。”
夜色中,队伍押着垂头丧气的俘虏,沿着来路返回。
岳辰回头望了一眼吞噬了战友踪迹的茫茫山林,拳头攥得发白。
天色蒙蒙亮,晨雾尚未散尽,临河镇漕运司衙门前一片冷清。
岳辰带着一众衙役,押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俘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踏着沾满泥泞的靴子,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镇口。
连续一夜的追踪、扑空、抓捕,让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岳辰更是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刚走到衙门口,正好遇见沈漪带着几名留守的衙役匆匆走出,她似乎正要去码头方向安排巡查。
“岳指挥?”沈漪见到他们,脚步一顿,目光迅速扫过岳辰一行人狼狈的模样和被捆着的俘虏。
岳辰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沉重,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感:“别提了!追了一夜,只在那荒山野岭逮到这几个不成器的杂碎!凌析和赵金水……没找到。”
“车毁在山溪边,人进了老林子,线索……彻底断了!”他拳头攥得咯咯响,满腔的怒火和无力感无处发泄。
沈漪闻言,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却又熟悉得让岳辰浑身一颤的声音,轻飘飘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哟,这一大早的,岳头儿这嗓门儿,隔着半条街都听见了。没找到谁啊?说得这么凄惨?”
这声音……?!
岳辰猛地僵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霍然转身,动作大得差点把腰刀甩出去!
只见衙门旁的巷口,凌析正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墙边,双手抱胸,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疲惫和淡淡的伤痕,但嘴角却勾着一抹熟悉的、略带调侃的笑意。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便服,头发也仔细梳理过,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整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
更让岳辰和沈漪瞳孔骤缩的是,凌析和赵金水的身后,还站着几位身着刑部官服、气度不凡的人物。
为首一人,身着官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正是刑部侍郎邢司业!
他身旁还跟着一脸激动、想笑又强忍着、不停朝岳辰挤眉弄眼的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岳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凌析,又看看邢司业,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他身后的衙役们也全都傻了眼,呆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