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析的讲述中,这场震惊京畿的“鬼新娘”案,终于完完整整呈现在世人眼中。
刘莺儿惨遭毒杀配阴婚,
赵贵被灭口,
李铁柱被利用沉尸,
赵大户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配阴婚”产业链……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凌析那番泣血控诉,更是撕开了盛世繁华下腐朽黑暗的一角,让无数人脊背发凉。
主审官的声音如同沉雷,为这场震动京畿的公审落下帷幕:
“案犯李老栓,身为族长,不思教化乡民,反行包庇凶犯、伪造现场、妨碍公务之恶,着即收押,待年后详审定罪!”
“案犯赵大户,身负重大作案嫌疑,指使、策划毒杀刘莺儿,为掩盖罪行,毒杀管家赵贵灭口。其行径卑劣,罪不容诛,着即收押,名下所有产业,即刻查封,待年后详审,严惩不贷!”
“案犯李铁柱,过失致刘莺儿落水溺亡,其后破坏尸体,沉尸灭迹,虽情有可原,被奸人利用,然其行已触刑律,着即收押,待年后详审,量情定罪!”
“案犯胡半仙,非法持有、使用剧毒砒霜,画符害人,危害公共安全,着即收押,待年后详审定罪!”
主审官的目光锐利,扫过堂下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陡然拔高:
“此案尚未终结,其余涉案人等,及那藏污纳垢、草菅人命的‘配阴婚’肮脏勾当,刑部缉捕司,将全力追查,绝不姑息!”
话音落下,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冰冷的镣铐“咔嚓”作响。
李老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地,任由衙役拖拽,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老泪纵横。
赵大户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被衙役粗暴地架起时,裤裆处一片湿濡,散发出难闻的臊臭。
李铁柱没有挣扎,只是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野兽般的嚎哭:“莺儿——!我对不起你啊——!”那哭声凄厉绝望,回荡在空旷的大堂,令人闻之心悸。
胡半仙则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徒劳地蹬着腿,尖声哭喊:“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就是个算命的……!”
主审官看着被拖走的四人,面色冷峻,最后沉声道:
“至于本案背后,是否牵扯更深层势力,以及那‘配阴婚’之买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上神色各异的官员和堂下屏息的百姓,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案情复杂,牵连甚广,非一日可查清。刑部自当深挖细究,务求水落石出,然年关封印在即,诸事繁杂。此案待年后,再行彻查!”
堂上官员们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各异。
所有人都明白,这“深挖细究”、“年后彻查”的背后,是暂时搁置的潜台词。
那盘踞在阴影深处、牵扯到更高门第的“配阴婚”产业链,如同水面下的冰山,只露出了狰狞一角,便被刻意按回了深水之中。
汹涌的暗流,被一道名为“年关封印”的闸门,暂时拦住了。
更深的水,更凶险的漩涡,只能留待年后再去搅动。
此刻,刑部需要的是暂时的平静。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案子,暂时只能挖到这里了。更深的水,得等年后再搅。
宣判结束,大堂内外,人群议论纷纷,久久不愿散去。愤怒、唏嘘、后怕、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