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量”从何而来?
它的安全等级是什么?
它是否属于需要被清理的“异常”?
为了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微小悖论,清洁工的算力,被强制分出了百万分之一。
而另一边,彼得·帕克的病毒核心,也因为这个改动,而产生了剧烈的连锁反应。
那份关于“苹果派”的记忆,是他某个幸福童年版本的核心组成部分。
安娜的修改,像一个蝴蝶效应,瞬间衍生出了数百个全新的,关于“蜂蜜苹果派”的记忆分支。
这些分支,又与他关于“蜜蜂”、“夏天”、“过敏”等记忆产生了混乱的新链接。
病毒的“熵”,在一瞬间,增加了。
那场神级程序的战争,因为一个关于苹果派的食谱,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几乎无法被觉察的——卡顿。
安娜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她像一个在图书馆里,不小心撕坏了珍贵手稿的孩子,心怦怦直跳。
她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
她是一个“用户”,一个拥有“读写权限”的危险用户。
这份认知,没有带来力量的快感,只带来了更深的恐惧。
但同时,也带来了希望。
如果她能修改食谱……那她能找到自己的“文件”吗?
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被遏制。
她不再漫无目的地漂流,而是开始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在这片代码之海中“航行”。
她不知道该如何搜索,只能用最笨的方法:用她的“意图”,去呼唤那些与她相关的“字符串”。
“安娜。”
“公寓。”
“3b。”
“一只名叫‘奇点’的橘猫。”
她的呼唤,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大多石沉大海。
但偶尔,会有一些微弱的回应。
她会看到一行代码一闪而过:cat_sound_或者street_address。
她正在从这个世界的源代码里,一点点地,把自己被分解的人生,重新拼凑起来。
终于,在她不知疲倦地“呼唤”了不知多久之后,撞上了一堵墙。
一堵由更高级、更严密的权限构筑的、无形的墙。
墙的另一边,也许就有她想找的东西。
她没有硬闯,而是学着刚才那样,将自己的意识,化作最无害的“意图”,像水一样,慢慢地、渗透了进去。
她看到了。
那是一个独立的文件,被存放在一个名为`\/assets\/archived\/`的、层级极深的目录里。
文件名:`asset_7b-42.char`
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这就是她的“角色文件”。
她像一个即将看到自己尸检报告的幽灵,怀着巨大的恐惧和病态的好奇,
“打开”了它。
里面是关于她的一切。
身高、体重、职业、人际关系、甚至是一些她自己都快忘了的童年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被转化成了可以被随时调用的数据。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
在文件的最底部,她看到了另一个关联文件。
`gelog.log`
——变更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