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内的酸碱液体,在失去容器的瞬间,因为表面张力的作用,短暂地悬浮在空中,恰好完成了中和反应。
一滴指示剂,在半空中,精准地,变成了代表反应完成的淡粉色。
然后,才“啪”地一声,洒落在实验台上。
化学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走上前,
用手指蘸了一下那滩液体,放到一个便携光谱仪上。
“完美的……中和点。”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看一个神迹,
“帕克同学,你是怎么……?”
彼得自己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堆玻璃粉末,和那本仍在引吭高歌的课本。
那个看似要让他出丑的荒诞,再一次,以一种更荒诞的方式,为他带来了成功。
这是第二课:荒诞,可以被驾驭。
放学回家的路上,彼得·帕克没有在思考作业和公式。
因为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只蜗牛的彩虹滑道,和那本会唱歌的课本。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周围的世界,正在以无法理解的逻辑运行。
但这种逻辑,似乎……并不总是怀有恶意。
走到自家门前,正要掏出钥匙。
面前的门,突然长出了卡通风格的眼睛,和一张大嘴。
“口令。”
那扇门,用沉闷的声音说。
彼得愣住了。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邻居,没有路人。这只是今天发生的又一件荒唐事。
反倒是有些习惯了,没有可慌张的,也没有试图去砸门。
他只是站在那里,思考着。
想起了那条滑道,想起了那声歌唱。
他试探性地,对着那扇门,轻轻地,“啾”地叫了一声。
模仿着昨天那些橡胶鸡的声音。
那扇门上的巨眼,眨了眨。
然后,它心满意足地,自己打开了。
门后,梅婶婶正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饼干,对他微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街对面的二楼窗户后面,高士奇和托尼,看到了这一幕。
托尼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他学会了。”
“不。”高士奇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
“他不是学会了。他是……开始创作了。”
彼得·帕克,这个皇后区的普通少年,
刚刚,对着这个充满恶意的荒诞世界,讲出了属于他自己虽然微小,却又无比有力的笑话。
课程,结束了。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托尼·斯塔克花了整整十秒钟,才将那扇恢复了正常的,平平无奇的木门,与他脑海中那个长着眼睛和嘴的荒诞造物,分离开来。
“适应力挺强啊!”
托尼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工程师发现全新物理定律时的、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颤抖,
“不仅仅适应,他还在即兴创作。我们给了他一本语法书,他却开始写诗了。”
“一首危险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