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斯塔克的思维如同冷静的激光,扫过这近乎完美的造物,
“这是我们三人构成的精密平衡系统,但它没有‘自我’,只是容器,是反应堆,缺了一个……‘驾驶员’。”
“一个核心意志。”
史蒂夫的声音像定音鼓般沉稳,
“当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冲突时,需要一个最终裁决者。否则,它会在第一次真正抉择时,自我撕裂。”
“一个能为所有可能性,赋予唯一‘意义’的观察者。”
斯特兰奇的结论依旧直抵本质。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高士奇身上——那个融合了他们之后,几乎要被彻底覆盖的,属于他自己的灵魂。
高士奇懂了。
他不能再做处理器或整合者。
他必须将其他灵魂——那个拥有神力后,第一反应是钻进图书馆去理解世界的孤独观察者;
那个面对终极恶意,选择用荒诞游戏消解叙事的离经叛道者;
那个最终选择用“备份”而非“拯救”留存同伴的冰冷实用主义者……
将几个真实矛盾的其他“自我”,作为神格的“灵魂”,注入其中。
就在他准备完成最后一步,与这股力量彻底融合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团纯粹温润的蓝色能量核心表面,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道比墨更黑的几何线条。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它们以绝对精准却毫无美感的角度,在蓝色画布上疯狂复制蔓延。
它们在“修正”。
要将这团充满无限可能的能量,重新定义为,旧日地狱那套绝对秩序的冰冷模样。
“病毒入侵!”
斯塔克的思维瞬间拉响最高警报,
“它绕过了所有防御!不是外部攻击,是从能量核心最底层的逻辑协议里,直接生成的!”
旧日地狱的“系统”,发动了致命一击。
它要污染这副即将诞生的神格,将高士奇的“升华”,变成一场彻底的“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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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外,夜色正被黎明的微光,撕开一道口子。
一架红金相间的战甲划破晨雾,带着破空的锐响悬停在仓库上空,金属外壳在初阳下泛着冷光。
“贾维斯,报告情况。”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些许紧绷。
“所有传感器均已失效,先生。光学、热成像、电磁波……所有读数都趋近于零。”
“这里就像宇宙的一个盲点,我甚至无法确认下方是否真的存在建筑物。”
贾维斯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困惑。
“那就用老办法。”
托尼说着,战甲缓缓降落在地。
他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盯着门上由炼金术符号与电路图交织成的复杂谜题,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不耐。
“霍华德式的自恋加密,总以为没人比他更聪明。”
他伸出右手,掌心的冲击炮口对准了谜题旁的一块砖墙。
“先生,结构分析显示,强行破入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这栋建筑的材料密度……”
“闭嘴,贾维斯。”托尼打断了他,
“我不是要炸开它,只是想……给他挠个痒。”
他没有发射冲击炮,而是从掌心释放出,频率被精确调校过的高能超声波。
声波并未损伤墙体,而是以近乎刁钻的角度穿透砖石,精准作用于铁门内部某个微小的机械锁扣上。
那是霍华德设计时,为方便自己检修留下的物理“后门”——一个只有他本人,以及继承了他机械天赋与反叛精神的儿子,才可能察觉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