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假夫妻各怀心思(1 / 2)

对于尤家母女之间的嫌隙,林珂是非常不屑的。

他无意于计较哪方在理哪方吃亏,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他自然更偏向尤三姐。

何况,在林珂看来,这尤老娘活脱脱一个赌鬼,实在很难得到他的支持。

林珂便没了耐心与她多说,只冷着脸道:“三姐儿如今虽是外室,但她是可以变成自家人的。”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道:“但老安人你却不见得有这个机会。我如今心情大好,懒得计较你们之间的恩怨,但若是你再这么给我寻衅滋事,本侯从来也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啊。”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尤老娘心里顿觉愠怒,于是看向林珂,谄媚道:“侯爷说的极是......三姐儿到底不曾亏待我,我在这里也是被人伺候惯了,一时竟有些......有些狂妄,还望侯爷见谅。”

尤老娘是老实了的,她如今夫家衰败,留下的那点儿资财早就用完了。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这两个女儿,更确切的说是林珂这个女婿。

说实话,尤老娘其实有点儿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两个女儿押在同一个人身上的。

只是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了,二姐儿与三姐儿都成了残花败柳之身,再想转投他人也难了,有那么多接盘侠么?

尤老娘转念一想,既然现在过得还算舒服,干脆自己服个软,不闹腾了就是。

毕竟,谁能想到京兆尹也和这好女婿有层关系啊!

不能赌钱和不能呼吸,尤老娘还是算得清这笔账的。

林珂又警告了一番尤老娘,直让尤老娘点头哈腰到表情僵硬,这才施施然离开。

尤二姐落后他一步,同尤老娘道:“母亲要知道,便是在侯爷自己府里,也没人能赌钱的......母亲要是仍然执迷不悟,可以想想如今的这所谓尤府,原本又是谁家来着。”

一番话说的尤老娘胆战心惊,默然不语。

尤二姐心想应该这次应该是有效果的,便也不再多留,快步跟上了林珂,又去做她的小妇人了。

......

在尤府做了一昼夜的大爷,林珂转头去了镇抚司。

似乎正因为他不在府里,夏金桂没有目标缠着,便又要开始新的作怪了。

今儿一大早,夏金桂便斗志昂扬地喊来了府里几个管事婆子,要她们将府里各处田庄出息都给一五一十地禀报上来。

那起子管事婆子可不是碧痕那般的丫鬟,俱是些人老成精的,可不会屈服于夏金桂的淫威。

她们又仗着自己背后有王夫人做靠山,自然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极尽阳奉阴违之能事。

一番查验下来,夏金桂惊奇地发现,这堂堂的荣国府,进项实在是少得可怜,简直不像是寻常的王公贵族。

她不免怀疑这些老东西是看自己年轻,便打算哄骗自个儿,于是叉着腰怒目而视:“你们莫要看我初来乍到,便想着我是个好欺负的。”

“在家里时,便是由我来处理家业的,‘桂花夏家’的名头能维系到现在,也多是有赖于我的功劳。”

夏金桂有些大言不惭,她在夏家的时候,虽然像模像样的处理过不少,但其实效用没那么大。

更多的,其实是夏太太在给她擦屁股,只是不曾让她知晓罢了。

但总归夏金桂是极为自信的,她以为自己或许是个经商之道的能手。

在夏金桂一开始的谋算里,便是凭这些能为,渐渐地接下荣国府的家业,随后这点儿资产姓贾还是姓夏,便由不得贾家人了。

“你们当我没有见识,便用这点儿东西,妄想蒙骗我?”夏金桂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被轻视了的愠怒,“还真是把我小看了啊,我就不信这偌大的荣国府,竟然只有这么点儿家业?!”

那些管事婆子面面相觑,随后才有个人出头说:“二奶奶不知道,府上原本的那点儿庄园铺子,都因为大老爷和琏二爷那件事,给圣上清理了好多。”

又有人打算将内部矛盾转变为外部矛盾,一如他家女主人王夫人所做的那般。

便进言道:“二奶奶来得晚,许多旧事都不太清楚。这荣宁二府原来互为一体,田庄商铺从来也没有你我之分,那时候的庄子是以宁国府为最多的。”

“只可惜,后来宁府敬大爷犯了事儿,宁国府原是给陛下收回了的,不知怎地又给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便成了如今那位珂大爷的侯府。”

这婆子还不无得意地想,既然这位新上任的宝二奶奶对府里的基业如此关心,那么一旦她得知原本属于贾家的东西被林珂如此占去,生气之下自然就没心思再责怪她们了。

谁知这夏金桂却是个不一般的,听了这话却怒道:“既然是被陛下收了回去,又作为奖赏赠予珂兄弟的,那自然是合理合法,又有什么好多说的?”

顿了顿,她才狐疑地看向这婆子,纳罕道:“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我会因此就给你们哄了?”

“不敢,不敢......”于是这婆子便噤声了,也再无人说话。

大家只想着,这宝二奶奶看着也不像是个大度的,如何面对东府那位的时候就如此宽容?

夏金桂也惊讶得很,这荣国府看着鲜花着锦,当日迎亲之时亦是极大的排场,如何内地里就能变成这样?

又有个婆子提起胆子道:“二奶奶,实不相瞒,咱们府里实在就是这种情况,您便是去问太太,得到的也就是这么个结果。”

虽然实际上还有隐藏的部分,不过那也是太太自己的私产,想来太太也不会告诉二奶奶。

夏金桂听到这儿,心里也信了几分,再无气力去骂她们什么,只得摆了摆手,让她们快些离去,也好给自己个清净。

冷静了会儿,夏金桂莫名有种不是自己在设计,反而是自个儿掉进了圈套一般的感觉。

思索了一会儿,夏金桂索性不想再管了。

左右王夫人也还没老死,且先让她操劳着,自个儿却忙活着宅斗好了。

夏金桂稍微躺了会儿,便喊了宝蟾过来。

那宝蟾胆战心惊地进来,怯生生道:“奶奶唤我有何事?”

“东府珂兄弟,如今回来了没有?”夏金桂慵懒地问道。

“回奶奶,还不曾。”宝蟾老实答道。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说:“奶奶,我听府里人说,东府那位侯爷这次是去了他养的外室那边儿,一旦过去了,少说两日是不会回府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