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熹眉心微动。
尽管心里深知陈英是什么样的人，听到她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似地伸手要钱时。
闻熹再一次被人的无耻刷新了认知。
闻熹看着陈英，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到一点心虚，后悔……
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
都能让闻熹对人性还存有几分幻想。
只可惜，没有。
陈英脸上只有期待，想要拿到钞票的贪婪。
闻熹垂下眼，后退一步，拉开和陈英的距离。
两三步的距离，犹如天堑。
“陈英女士，你走吧。”
再抬起眼帘，闻熹眼里最后一点光都熄灭了。
陈英愣住了。
一种巨大的恐慌攫取了她全身的力气。
闻熹的话像陨石一样，直接把陈英砸进了深坑里，爬都爬不起来。
她听到了什么？
闻熹……她的女儿，叫她什么？
陈英脸上的表情呆板，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凝固成一个可笑的姿势。
陈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直直盯着闻熹的脸。
耳边响起刺耳的嗡鸣声。
闻熹的嘴唇翕动着，开开合合。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闻熹的话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
“明天，我回去登报，和你，和闻然，断绝亲子关系。”
“再见，陈英女士。”
闻熹打开门，毫不留恋地走进暖烘烘的屋子里。
把陈英和肃杀的寒冷，全部都关在身后。
不再回头。
“不！”
“你不能这么做！”
半晌，陈英才反应过来闻熹刚才说了什么。
她拼命拍打着大门，想要砸出一个收回前言的答案。
回应她的，只有雕花大门冰冷的回音。
陈英肝胆俱裂，脱力地瘫软在地上。
完了。
……
第二天，闻裕昌惊醒过来。
起身一看，衣服没换，头痛欲裂。
闻裕昌拍了拍脑袋，半天才想起来。
昨天晚上，他和熹熹在宋家吃了晚饭。
席间他喝多了……
后来是怎么回的家，谁扶他上床休息的，闻裕昌一片空白。
“熹熹？”
穿上鞋，闻裕昌跌跌撞撞往外走。
客厅里，闻熹把刚煮好的白粥端上来，盘子里还放着鸡蛋和散发着热气的肉包子。
“爸，你醒了？”
闻熹转身，看着一脸懵的父亲。
“来吃早饭。”
看父亲的样子，似乎并不记得昨天晚上，陈英来过的事情。
这样也好……闻熹摆好碗筷。
吃过早饭，闻熹穿上外套，背着小包就要出门。
“熹熹，你去哪里？”
闻裕昌奇怪地问。
闻熹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父亲实情。
“爸，我去趟报社。”
“报社？”
“对。”
闻熹看着闻裕昌，缓慢清晰地说道，“爸，我要登报，和陈英闻然断亲。”
喀啦一声。
闻裕昌手里的汤匙应声落地，掉在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闻裕昌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他艰涩的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为……为什么呢？熹熹？”
“是因为昨天在王家，发生了什么爸爸不知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