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前的小李急了，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不对啊！雷达没故障，干扰波也正常，怎么就没信号了？” 他猛地一拍键盘，调出备用雷达的屏幕 —— 还是一片空白，连一丝微弱的信号残留都没有。
“往东边调五度。” 苏念突然说。
小李下意识照做，手指刚碰到旋钮，屏幕上的绿色小点突然又冒了出来。可还没等张老开口，那小点又 “嗖” 地一下移到了西边，速度快得像泥鳅钻豆腐 —— 滑不溜秋，根本抓不住轨迹。
“这是…… 实时变轨？还能同步调整隐身参数？” 张老瞪圆了眼睛，嘴里喃喃着，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桌沿，“不可能啊…… 实验室里的材料哪有这么灵活？去年军工所搞的那批，变个颜色都要三分钟，还得在无干扰环境下……”
他转头看向苏念，眼神里的轻蔑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震惊：“苏总工，你这技术…… 你这技术简直是‘神乎其技，竟至于斯’！”
旁边的李上校原本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此刻也走了过来，盯着屏幕上飘忽不定的小点，语气里满是惊叹：“好家伙！这要是上了战场，敌人的雷达就是睁眼瞎啊！苏总工，‘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可真是帮了咱们军方的大忙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了。之前质疑的专家们围到控制台前，有的问材料成分，有的问调试细节，连之前最沉默的后勤处王参谋都笑着拍了拍苏念的肩膀：“苏总工，以后咱们基地的食堂，你想吃啥跟我说！炊事班老张的红烧肉做得绝，下次让他给你特供！”
小王激动得脸都红了，偷偷拉了拉苏念的衣角：“姐，成了！咱们真的成了！刚才我还怕……”
“怕什么？” 苏念笑着看他，“‘真金不怕火炼’，咱们的技术，经得起测。”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扫过 “寰宇图谱” 的实时界面 —— 方才光顾着盯着雷达屏幕，这会儿才注意到，图谱右侧的数据流里，有一道暗红色的线条一闪而过。那线条很细，像一根针藏在棉絮里，若不是她对图谱的数据流熟悉到能记住每一个频段的颜色，根本不会发现。
苏念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她伸手点开数据流的回放，暗红色线条再次出现，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两秒，末尾还带着一个奇怪的编码 —— 既不是测试预设的信号，也不是基地的干扰波，那频率陌生得很，像有人在远程窥探，还故意留下了一道 “痕迹”。
“苏总工？怎么了？” 秦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见她脸色不对，压低声音问道。
苏念没说话，把屏幕往他那边挪了挪。秦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 那里藏着一把特制的手枪，是基地特级安保人员才有的配置。“磐石” 基地的安保级别是最高的，外围有三道电子防线，内部人员进出都要刷虹膜 + 指纹，怎么会有陌生的干扰信号进来？
“先别声张。” 苏念转头看向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现在人多眼杂，等散了会，咱们去查信号来源。”
秦风点头，刚要说话，就见张老举着保温杯走了过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苏总工，刚才是我老糊涂了，说话冲了点，你可别往心里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这本事，比咱们军工所那些小伙子都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苏念勉强笑了笑，应付着他的夸赞，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图谱屏幕上飘。那道暗红色的数据流像一根引线，在她心里绷得紧紧的 ——“天链” 项目刚有突破，就有人盯上了？是商业间谍，还是境外的情报组织？
测试场的灯光依旧明亮，雷达的 “嗡嗡” 声还在继续，可苏念却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屏幕，死死盯着这里的一切。她想起刚才 “雪鸮” 在雷达上 “消失” 的样子，突然觉得，此刻藏在暗处的 “窥探者”，就像那架无人机一样，悄无声息地潜伏着，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张老还在跟其他专家说笑着，讨论着 “雪鸮” 后续的改进方向；小王在跟小李交流测试数据，声音里满是兴奋；秦风站在人群外围，眼神警惕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苏念深吸一口气，把图谱界面最小化，重新换上笑容，转身加入了讨论 —— 现在还不是慌的时候，她得先稳住局面，等找到信号来源，才能知道这 “暗流” 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毕竟，金鳞虽已跃出池塘，可深海里的风浪，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