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崔然的声音带着焦急
司徒文则警惕地看向四周
尤其是那香气飘来的方向——正是霍子澄刚刚经过的地方
张祈月闭了闭眼，强忍着头痛和眩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那冷冽的香气已经飘散，幻象也随之消失
但额角的抽痛和心口残留的悸动却异常清晰
“没事”
她推开两人的搀扶，站直身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可能是有点累了，这里空气不太好”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
“那我们陪您去休息室？”
司徒文建议道
“不用”
张祈月拒绝得很干脆
她不能示弱，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尤其是在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的情况下
她端起侍者新送来的一杯冰水，狠狠灌了一口
冰冷的刺激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走吧，该见的都见过了”
她放下杯子，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我们去会会那位霍总”
她的视线，越过人群
精准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冰冷的审视
落在了远处正与人交谈的霍子澄身上
他领口下那枚荆棘玫瑰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
张祈月在司徒文和崔然的陪同下
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霍子澄所在的位置
她的步伐稳定，腰背挺直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清冷疏离、无懈可击的面具
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痛楚和更深的警惕
霍子澄正与一位政府官员交谈
刘支薇小鸟依人地站在他身侧，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当张祈月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霍子澄的谈话节奏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冷硬如冰雕，但周身的气压却骤然降低了几分
刘支薇挽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看向张祈月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霍总，幸会”
张祈月停在霍子澄面前一步之遥，主动伸出手
她的声音清泠悦耳，如同珠玉落盘
却带着公式化的冰冷距离感，脸上是完美的商业微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霍子澄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那只手上
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只手···曾经那么自然地牵过他，带着少女的温热和羞涩
而此刻，它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悬在半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和汹涌的恨意再次席卷了他
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失态
半晌，他才缓缓抬起手，握住了那只微凉的手
二人指尖相触的瞬间
张祈月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一股比刚才闻到香气时更猛烈、更尖锐的电流感，从两人接触的皮肤瞬间炸开！
直冲她的脑海！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眼前甚至闪过一片刺目的白光！
那些模糊的碎片画面再次翻涌
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个模糊的、穿着校服的少年轮廓
少年正对着她笑···那笑容灿烂得晃眼，却带着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熟悉感！
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有些失礼，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
霍子澄的手僵在半空
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和那毫不掩饰的、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般的迅速抽离
他眼底的寒冰瞬间凝结成锋利的冰锥！
唇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