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工厂埋伏,危机四伏(1 / 2)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像掺了墨汁的棉絮,裹着废弃化工厂的每一寸角落。

铁锈味、浓硝酸的刺鼻酸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顺着鼻腔钻进肺里,呛得人胸腔发闷,忍不住阵阵咳嗽。

厂区内,猩红的警示灯在浓雾中疯狂闪烁,光线被雾气揉得支离破碎,忽明忽暗地打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映出狰狞的阴影——那阴影时而像张牙舞爪的恶鬼,时而像蜷缩的野兽,看得人心里发毛。

远处传来不知名野狗的嚎叫,混着钢架生锈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车间顶部的废弃管道还在滴滴答答漏水,水珠砸在积满化学废料的水坑里,泛起诡异的绿色涟漪,空气中漂浮的粉尘被灯光照得纤毫毕现,吸进肺里都带着硌人的颗粒感。

慕容宇的战术靴踩在地面,能清晰感受到水泥地的湿滑与凹凸,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慕容宇刚踩碎脚下一块松动的水泥块,战术靴底便传来细微的打滑感,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他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手铐——那是半小时前从赵国安手腕上解下来的,冰冷的金属触感还带着对方的体温,此刻却像块烙铁般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视线穿透浓雾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瞬间摸向背后的92式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绷起清晰的线条。

胸腔里的心跳像擂鼓般“咚咚”作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这种绝境中的对峙,让他想起了警校毕业考核时的终极模拟战,那时身边站着的,也是欧阳然。

他侧头瞥了眼身旁人,却在看清对方模样时愣了愣:欧阳然的黑色连帽衫兜帽滑落在肩头,露出饱满的额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几缕贴在眉心,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

路灯的红光打在他脸上,将脸颊的弧度勾勒得格外柔和,连带着平时总带着几分桀骜的嘴角,都因紧绷而显出好看的唇线。

慕容宇猛地收回目光,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这些有的没的!

三十米外,赵国安倚着锈迹斑斑的钢架,黑色警服早已换成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左肩的枪伤被草草包扎,渗血的纱布在猩红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朵烂掉的花。

他指尖把玩着一把寒光凛凛的蝴蝶刀,刀刃开合间发出“咔嗒”的脆响,像毒蛇吐信的声音。

刀身在警示灯下发着森冷的光,每一次反光都精准地刺向慕容宇的眼睛,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而他身后,乌泱泱站着二十多个打手,黑色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凶光毕露的眼睛,每人手中都握着钢管或砍刀,钢管上还沾着未干的锈迹和疑似干涸的血迹,砍刀的刃口闪着慑人的冷光,已呈扇形将两人死死包围。

更要命的是,慕容宇注意到,打手们脚边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化学试剂瓶,标签上“易燃”“腐蚀性”的字样隐约可见——一旦打斗中碰倒这些瓶子,后果不堪设想。

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欧阳然,下巴朝那些试剂瓶扬了扬,后者立刻会意,眼神里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啧,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还带了这么多‘虾兵蟹将’,是怕被我们俩揍哭?

”欧阳然的声音贴着慕容宇的耳廓传来,带着刚跑完步的轻喘,温热的气息扫过慕容宇的耳垂,让他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他不着痕迹地向慕容宇靠近半步,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的胳膊,黑色连帽衫的兜帽彻底滑落,露出截白皙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昨晚处理伤口时贴的创可贴——那是被赵国安的匕首划到的小伤口,此刻在红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像颗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

他的右手悄悄摸到腰间的折叠刀,左手自然下垂,指尖在身侧轻轻敲击三下——这是两人在警校约定的“防御阵型”暗号,无需言语便已读懂对方的战术意图:慕容宇正面牵制,他绕后突袭。

欧阳然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慕容宇的侧脸,对方的下颌线绷得很紧,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红光照映下,一半明亮一半暗沉,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此刻却锐利如鹰,瞳孔里映着警示灯的红光,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焰。

欧阳然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心里暗骂自己:慕容宇这张脸怎么长的?偏偏在这种时候还让人分心!

慕容宇的后背瞬间绷紧,却在感受到欧阳然肩膀的温度时,莫名松了口气。

他斜睨了身旁人一眼,借着灯光瞥见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

——昨晚为了整理赵国安的案卷,两人在局里熬了半宿,欧阳然趴在桌上睡了不到两小时,头发还带着点凌乱的翘起,像只炸毛的小猫,偏偏那双眼睛还亮得惊人。

“等会儿别冲太猛,你后腰的伤还没好。”

他压低声音,战术靴在地面轻轻摩擦,调整到最利于发力的姿势,

“上次在电视塔逞英雄,结果疼得半夜直哼哼,还嘴硬说‘没事’,要不要我现在学给你听?”

他说着,故意捏着嗓子模仿欧阳然昨晚疼得吸气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

【这笨蛋,明明自己疼得要死,还非要硬撑。】

慕容宇心里想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欧阳然的后腰处,黑色连帽衫的布料紧贴着那里,能隐约看到绷带的轮廓。

上次在电视塔,他亲眼看到欧阳然的伤口裂开,鲜血浸透衣服,那一刻的心慌,比自己中枪还强烈。

他突然想起大一刚入学时,欧阳然因为体能测试不及格,被教官罚跑五公里,最后累得瘫在地上,还是他背回宿舍的。

那时的欧阳然,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倔强地说“我自己能走”,和现在一模一样。

“谁哼哼了!”

欧阳然的耳尖瞬间泛红,在猩红灯光下几乎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抬手想拍慕容宇的后背,却在看到对方左肩渗血的绷带时,动作硬生生顿住,转而轻轻拽了拽对方的战术腰带,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少废话,你左肩的枪伤也没好全,等会儿别逞能。要是被打趴下了,我可不会背你,顶多给你叫辆救护车,还得让你自己付医药费。”

他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扫过慕容宇的左肩,绷带渗出的血迹比刚才更明显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家伙,总是把别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自己的伤却从来不当回事。】

欧阳然想起大二那年的格斗比赛,慕容宇为了帮他挡下对手的偷袭,肋骨被踢伤,却还是坚持打完比赛,最后疼得直不起腰。

那时他还嘴硬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结果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疼得发抖,被他发现后,两人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他陪着去了校医室。

“对了,”

欧阳然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调侃,

“上次你在医院,还抱着护士小姐姐的手喊‘疼’,要不要我给你说说细节?”

两人的拌嘴声刚落,金属碰撞声便划破死寂。

赵国安突然挥刀刺向慕容宇,蝴蝶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刀刃带着破空的风声,直取慕容宇的咽喉。

“小子,电视塔让你们捡了便宜,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们!”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狞笑,眼角的皱纹因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飞溅出来,落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

慕容宇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和汗味混合的恶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侧身躲过,动作快得像道闪电,战术靴在地面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刀刃擦着鼻尖掠过的瞬间,冰冷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同时也闻到了刀刃上残留的铁锈味。

“老东西,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光明正大跟我打!”

慕容宇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桀骜。

他想起警校时张教官说过的话:“真正的强者,从不屑于偷袭。”

赵国安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

慕容宇侧身躲过,动作快得像道闪电。

他能清晰感受到刀刃擦着鼻尖掠过的寒意,带着赵国安身上的汗味和血腥味,恶心得他差点吐出来。

反手扣住对方手腕时,指腹精准捏向他的麻筋

——这是他在警校格斗训练中练了上千次的技巧,当年欧阳然还总调侃他“捏人麻筋比校医扎针还准”,为此两人还打赌比试,最后慕容宇以“一分钟捏麻三人”的成绩赢了欧阳然两罐可乐。

赵国安的手腕一软,蝴蝶刀险些脱手,却在瞬间反应过来,肘部狠狠撞向慕容宇面门,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慕容宇低头闪过,额头的碎发被气流吹动,扫过眼睑,有些发痒。

他趁机用膝盖顶向赵国安的腹部,动作干净利落,却在发力时感到左肩传来一阵刺痛,伤口裂开了。

他咬着牙,硬生生把疼呼声咽了回去——绝不能让赵国安看出破绽,更不能让欧阳然担心。

“小心!”

欧阳然的声音响起,他几乎在赵国安动肘的同时,抬脚踹向对方的膝盖

——那是赵国安的旧伤处,上次在电视塔被慕容宇踢中后,还没完全恢复。

这个细节,是他昨晚整理案卷时偶然发现的,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赵国安疼得“嘶”了一声,肘部的力道顿时卸了大半,额头上渗出冷汗。

慕容宇趁机低头闪过,膝盖精准顶向赵国安腹部,动作干净利落,带着风的呼啸。

“砰”的一声闷响,赵国安像被抽空的沙袋般向后倒去,撞在身后的钢架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钢架上的铁锈簌簌掉落。

欧阳然看着慕容宇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钦佩——这家伙的格斗技巧,还是这么厉害。

他想起大一刚入学时,慕容宇在格斗课上以一敌三,打得三个高年级学长毫无还手之力,那时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超过慕容宇。

没想到几年过去,两人反而成了最默契的搭档。

“慕容宇,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我来!”

欧阳然故意调侃,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赵国安捂着腹部,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狞笑:

“好啊,你们俩配合得倒是默契!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身后的打手们瞬间像饿狼般扑了上来,钢管和砍刀挥舞着,带着风声砸向两人,嘴里还发出凶狠的嚎叫声。

更可怕的是,有几个打手竟然故意朝着地面的化学试剂瓶踢去,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该死!这些人疯了!”

慕容宇低骂一声,拉着欧阳然向后退了半步,避开飞来的试剂瓶。

瓶子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绿色的液体溅在地面上,冒出阵阵白烟,空气中的刺鼻气味更浓了。

慕容宇的眼睛被刺激得有些发痒,忍不住揉了揉,视线瞬间模糊了几分。

“左边有个试剂架,我们退到那里!”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急促,他拉着慕容宇的手腕,朝着不远处的试剂架跑去。

那里有坚固的金属架子可以作为掩护,而且试剂架上的瓶子都被固定住了,相对安全。

慕容宇跟着欧阳然跑,手腕被对方握着,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他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来了!”

慕容宇低喝一声,拉着欧阳然向后退了半步,背靠背站成防御姿态。

他的右手握枪,左手格挡袭来的钢管,战术靴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后背能清晰感受到欧阳然的呼吸,带着规律的节奏,胸膛的起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莫名安心

——就像当年在警校的围堵训练中,两人也是这样背靠背,对抗十几个“歹徒”,最终拿下第一。

那次训练结束后,两人都累得瘫在地上,欧阳然还笑着说:“慕容宇,以后要是真遇到危险,我就跟你背靠背,肯定没人能打赢我们。

”当时他还嘴硬说“谁要跟你搭档”,可心里却默认了这个说法。

“右边两个!”慕容宇提醒道,同时抬脚踹飞一个靠近的打手,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

左肩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他却咬牙坚持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被蒸发。

“左边三个!”欧阳然的声音带着急促,他弯腰躲过迎面而来的砍刀,折叠刀出鞘,精准划向对方的手腕。

刀刃划破布料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打手的惨叫,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旧伤被牵扯到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眼前也泛起一阵黑。

他咬着牙,硬生生挺了过去,反手又划向另一个打手的小腿,动作依旧凌厉。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欧阳然心里想着,慕容宇的后背还靠着他,他要是倒下了,慕容宇就会陷入危险。

他想起大三那年的野外生存训练,两人被困在山里,慕容宇发着高烧,却还是坚持背着他找到出路。

那时慕容宇说:“欧阳然,我们是搭档,我不会丢下你。”现在,轮到他守护慕容宇了。

“慕容宇,你左肩的伤怎么样?不行就说一声!”欧阳然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慕容宇眼角的余光瞥见欧阳然的动作顿了顿,脸色也变得苍白,心里一紧。

他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欧阳然左侧的攻击,钢管砸在他的后背,发出“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前发黑。

“笨蛋,说了让你别冲太猛!”

他吼着,却在同时抬脚踹飞一个打手,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

“你后腰的伤要是再裂开,孙医生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他说着,左手下意识地护在欧阳然的后腰处,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欧阳然愣了愣,感受着慕容宇掌心的温度,耳尖又开始泛红,心里却暖暖的。

“谁要你护着!我自己能行!”

欧阳然嘴硬道,却还是调整了姿势,让慕容宇的负担轻一些。

两人配合着,又放倒了几个打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哀嚎的人。

慕容宇的左肩已经疼得麻木了,绷带彻底被鲜血浸透,黑色作战服上的血迹像朵绽放的红梅。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表现出痛苦,可额头上的冷汗却暴露了他的状态。

“谁要你多管闲事!”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逞强,却还是下意识地掩护慕容宇的右侧,折叠刀再次划中一个打手的手臂,

“你后背也挨了一下,别硬撑!上次在地下赌场,你后背被钢管砸了,硬撑着不说,结果晚上疼得直打滚,还得我给你贴膏药,你忘了?”

他说着,突然注意到慕容宇左肩的绷带渗血更多了,红色的血迹在黑色作战服上格外醒目,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动作也变得更加凌厉。

一个打手趁机从侧面偷袭慕容宇,欧阳然想都没想,直接扑过去挡住,钢管砸在他的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慕容宇转头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像被激怒的狮子:

“你疯了!”

他怒吼着,一拳砸在那个打手的脸上,将人打倒在地,然后赶紧扶住欧阳然,

“你怎么样?疼不疼?”语气里的急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没事,小伤。”

欧阳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却因为疼痛,笑容有些扭曲,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倒是你,脸都白了,是不是担心我?”

他故意调侃,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慕容宇的脸瞬间涨红,别过头去:

“谁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我的搭档受伤,影响任务。”

话虽如此,扶着欧阳然的手却格外轻柔。

两人背靠背,在打手的包围中不断移动,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

慕容宇擅长正面硬刚,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千钧之力,将靠近的打手纷纷击退;欧阳然则灵活如猫,擅长突袭和格挡,折叠刀在他手中像有了生命,不断划向打手的要害,让他们不敢轻易靠近。

猩红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不断交错,黑色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身躯,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慕容宇的肩背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发力都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感;欧阳然的腰线纤细却有力,动作轻盈得像只飞燕,辗转腾挪间带着几分灵动。

有个打手拿着砍刀劈向慕容宇的头,欧阳然瞬间扑过来,用折叠刀挡住砍刀,刀刃碰撞的火花溅在两人脸上,映得他们的眼神格外坚定。

“慕容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