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塔顶激战,胜负难分(1 / 2)

暴雨裹挟着冰雹,如万千钢珠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电视塔机房的金属外壁上,发出密集的 “噼啪” 声。

狂风裹挟着雨幕,在塔顶形成令人窒息的噪音漩涡,震得塔身都在微微颤抖。

机房内的空气比窗外的风雨更显灼热,硝烟味、血腥味与雨水的腥气混杂在一起,化作粘稠的雾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那味道黏在皮肤上,像层厚重的油脂,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激战中,金属机柜东倒西歪,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墙面的防火涂层,露出斑驳的钢铁骨架。

屏幕碎裂的玻璃碴散落在积水中,与弹壳、布条等杂物混在一起,随着水流的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红蓝交替的警灯在烟雾中忽明忽暗,将三人的身影切割成扭曲的剪影。

飞溅的玻璃碴在光影里闪烁,如同无数把微型匕首,与墙上飞溅的血渍交织,构成一幅诡异的修罗场画卷。

慕容宇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189 的高大身躯在布满仪器的机房里灵活穿梭,黑色警服的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腰间紧绷的战术腰带

—— 上面挂着的手铐、折叠刀与急救包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金属碰撞声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暗红的血迹早已浸透纱布,在黑色警服上晕开不规则的斑块,却丝毫没影响他动作的凌厉。

冷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慕容宇紧咬着牙关,后槽牙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酸。

每一次转身、腾挪,后背伤口都像是被撒了把盐,火辣辣的刺痛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不远处的目标。

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借力一跃,躲开迎面飞来的子弹,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又帅气的弧线,落地时膝盖微屈,迅速调整姿势,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势。

“老狐狸,还想挣扎?”

慕容宇左手精准扣住赵国安挥来的手腕,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皮肤下凸起的青筋,右手肘如铁锤般狠狠顶向对方胸口,动作干脆利落

—— 这是他在警校格斗训练中练了上千次的 “破防肘击”,当年张教官还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这招能当教材”。

后背的伤口被动作牵扯,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却在看到赵国安扭曲的脸庞时,眼中的寒意更甚:

“你陷害我父亲时的狠劲呢?杀害欧阳然父母时的嚣张呢?现在怎么只会躲了?”

赵国安被肘击震得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控制台,发出 “哐当” 巨响,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冷笑:

“小子,别太得意!当年我在警校拿格斗冠军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他突然侧身,从靴筒里抽出军用匕首,寒光一闪,直刺慕容宇的小腹

—— 动作快得像道闪电,显然是早有准备。

小心!

欧阳然的嘶吼撕裂了塔顶呼啸的风声,他像头蓄势已久的黑豹从断裂的护栏缺口弹射而出。

黑色连帽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布料紧贴着起伏的脊背,隐约可见因剧烈运动而凸起的脊椎骨节。

后腰那道被玻璃划开的旧伤又开始渗血,暗红的痕迹在布料上晕染成诡异的花纹,每一次发力都像有把烧红的铁钳撕扯着神经。

他的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赵国安青筋暴起的手腕,匕首尖距离目标咽喉仅剩三寸。

右手握拳的瞬间,指节发出细微的脆响,带着破空声的拳头精准砸向对方右侧软肋

—— 那里是上次任务中被他踹断的旧伤处。

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遮住了他眼中燃烧的杀意:

赵国安,别再负隅顽抗了!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欧阳然的拳头精准击中目标,赵国安疼得闷哼一声,匕首险些脱手。

他看着欧阳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疯狂取代: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父母多管闲事,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们欧阳家,都该为我父亲的死陪葬!”

“你胡说!”

欧阳然的情绪瞬间激动,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赵国安的警服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我父亲当年是为了保护证人,才被‘猛虎帮’杀害,你却伪造证据,将罪名推到他身上,你根本不配提他!”

他想起大三那年,在警校档案室看到父母案卷时的场景,慕容宇陪在他身边,默默递给他纸巾,还说 “以后我陪你一起查,一定还伯父伯母清白”,此刻这份记忆让他更加坚定 —— 绝不能让赵国安逃脱。

三人在机房里打得难解难分,木质桌椅被掀翻在地,桌腿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案卷散落一地,在积水中晕开墨迹,那些承载着罪恶的文字渐渐变得模糊,像赵国安试图掩盖的罪行,终究会暴露在阳光下。

慕容宇与欧阳然配合默契,一个正面牵制,一个侧面突袭,形成完美的夹击之势

—— 这是他们在警校无数次模拟训练中打磨出的战术,当年还曾凭借这套配合,拿下全省警校格斗大赛的冠军。

赵国安渐渐体力不支,呼吸变得粗重,像破旧的风箱般 “呼哧” 作响。

他的黑色警服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常年的格斗训练让他拥有远超常人的耐力,却终究抵不过两个年轻警员的夹击,更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慕容宇抓住他一个破绽,左脚如钢鞭般横扫,一记凌厉的侧踹踢中他的腹部,赵国安疼得 “嘶” 了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踉跄着倒地,手中的枪也飞了出去,滑到墙角,发出 “哐当” 的声响。

“终于撑不住了?”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后背着地时磕在凸起的塔砖上,此刻仍火辣辣地疼。

他扶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每迈出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膝盖止不住地打颤。

当指尖触碰到腰间冰凉的手铐金属外壳,金属特有的凉意却没能驱散他后颈的寒意

—— 风掠过塔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根银针在耳膜上刮擦。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赵国安半跪在碎石堆里,额发黏在汗湿的脸上,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竟和三天前在审讯室如出一辙

—— 那时这老狐狸也是这般,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突然认罪,害得他连夜取消庆功宴重新梳理案卷。

慕容宇喉结滚动,掌心沁出的血珠渗入手铐的缝隙,蒸腾起铁锈的腥气。

塔外乌云压城,闪电照亮赵国安藏在阴影里的右手,那里分明攥着个圆柱形物体,边缘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果然,赵国安突然按下藏在衬衫袖口的微型按钮!“咔嗒” 一声轻响,塔顶的灯光瞬间熄灭,整个机房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能短暂照亮室内的景象,却更添几分诡异与紧张 —— 控制台的碎片、散落的案卷、地面的积水在闪电中忽隐忽现,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哈哈哈,看你们怎么抓我!

赵国安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黑暗中碾过,混着潮湿的霉味在塔顶回廊里反复折射。

月光被乌云吞噬的瞬间,他故意用皮鞋跟碾过碎玻璃,刺耳的刮擦声里藏着致命的挑衅,

没有光,你们就是两只瞎眼的老鼠,还想抓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金属栏杆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紧接着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 那是他踹翻了供桌上的青花瓷瓶。

混杂着檀木供桌倾倒的轰鸣,赵国安故意撞翻铜烛台,飞溅的烛泪在青砖上砸出焦痕。

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的轻响,显然他扯断了悬挂的经幡,利用这些飘荡的布条制造混乱,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正朝着通风口的方向快速移动。

“该死!这老狐狸还藏着这一手!”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愤怒,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战术手电,却在慌乱中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 是欧阳然的手!两人的指尖瞬间相触,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慕容宇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冷汗和粗糙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和训练留下的痕迹,此刻却让他莫名安心。

两人都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却又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仿佛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指尖相触的瞬间,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 —— 欧阳然的掌心冷得像块浸透冰水的棉絮,指节还在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后背被赵国安甩棍击中的钝痛仿佛都化作了某种酸涩的钝感。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设备蜂鸣声,与七年前那间断电的训练室如出一辙。

那时欧阳然还会红着脸骂他 ,如今隔着战术手套的温度却比记忆里更灼人。

慕容宇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现实,战术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细微声响。

他警惕地盯着通风管道方向,那里正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

你没事吧?

声音比预想中沙哑,他扯下颈间的战术毛巾缠在欧阳然渗血的腕部,

别乱动,小心被赵国安偷袭。

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虎口的旧疤,那是某次实战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

窗外惊雷炸响,借着闪电的刹那,他瞥见欧阳然苍白的侧脸。

这个总把 我不需要保护 挂在嘴边的人,此刻正无意识往他这边倾斜,温热的呼吸扫过锁骨。

慕容宇将人往阴影处又拽了拽,后背紧贴着布满蛛网的服务器机柜:

这老狐狸对机房的环境很熟悉,肯定知道逃跑的路线。

他摸出战术手电筒在墙上投射出 SoS 信号,余光始终警惕着暗处,

等支援到了,我们......

话音未落,头顶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没事,你呢?后背的伤要不要紧?”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关切,他紧紧握着慕容宇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掌心的纹路,试图传递力量,“我们得赶紧找到光源,不然只能被动挨打。你还记得我们在警校的夜间反恐训练吗?当时也是这样,突然断电,我们就是靠战术手电和彼此的默契,成功完成了任务,还被张教官表扬了。”

“当然记得,当时你还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撞到了墙角,疼得直咧嘴,却还嘴硬说‘是墙太矮了’,结果被张教官笑话了一周。”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笑意,一边慢慢摸索着腰间的战术手电,一边用余光 “打量” 黑暗中的欧阳然

—— 虽然看不见,却能想象出对方耳尖泛红的模样,

“你先别动,我找到手电就给你照亮,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监听赵国安的动静,我负责寻找光源和他的位置,别让他跑了。”

“谁要你照顾!”

欧阳然的耳尖在黑暗中果然泛起红晕,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彩,却还是乖乖听话,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黑暗中的声响,

“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左边,大概五米远的位置,他好像在摸索什么东西,可能是想打开机房的后门逃跑。你赶紧找到手电,我们得拦住他!还有,你别总把我当小孩,我现在比你还厉害,上次射击考核,我可是比你多了两环!”

慕容宇的手指终于碰到了战术手电的开关,“咔嗒” 一声,微弱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