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赶紧凑过去,屏幕上的截图虽然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那两个 “狱警” 的动作粗暴,父亲的手臂被反拧在身后,手腕上的手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却还在挣扎着回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微动,像是在传递最后的信息。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手指紧紧攥着平板电脑的边缘,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屏幕捏碎,
“有没有查到他们的目的地?或者联系的人?”
“地下通道,通往监狱后门的方向。”
欧阳然调出监狱的结构图,指尖在屏幕上划出路线,指甲盖在玻璃表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我已经让技术科的同事定位了他们的信号,还联系了外围的警员,在后门附近设下了埋伏,只要他们敢出后门,就立刻行动,一个都跑不掉!”
他顿了顿,看着慕容宇紧绷的侧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警服传递过去,试图安抚他焦虑的情绪,
“别担心,慕容叔那么机智,肯定能拖延时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应付这种场面很有经验,我们一定会救他出来的!而且老陈也在外面,他经验丰富,会帮我们盯着的!”
慕容宇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焦虑,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越是危急,越要保持冷静,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带着人去地下通道拦截,一定要保证我爸的安全,不能让他受伤害!我去赵国安的办公室查那幅《江山图》,说不定画轴里的秘密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线索,甚至能顺藤摸瓜找到赵国安的老巢,还有他隐藏的其他同伙!”
“不行!太危险了!”
欧阳然立刻反对,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纹路,像把锋利的刀,
“赵国安的办公室肯定有埋伏,他那么狡猾,肯定会猜到我们会去查,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我跟你一起去!地下通道那边可以让赵磊带着人去,他经验也很丰富,能应付得来!”
“没时间争论了!”
慕容宇抓起桌上的警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眶,
“地下通道那边更需要人手,而且对方有武器,你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赵磊虽然经验丰富,但对付赵国安的卧底,还是你更合适!我有分寸,查到线索就立刻联系你,不会逞强的!”
他顿了顿,看着欧阳然担忧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
“别忘了,我们可是警校的‘应急双雄’,当年再难的演练都难不倒我们,什么模拟绑架、模拟爆炸,我们都一起扛过来了,这次也一样,肯定能成功!”
欧阳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递给慕容宇,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怔,又赶紧移开,耳尖却都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拿着,有情况随时直播,我会远程支援你!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立刻撤退,我会马上带人过去支援你!还有,这个是信号干扰器,要是遇到对方有信号屏蔽设备,就打开它,能保证我们的联系不中断!”
“放心!”
慕容宇接过摄像头和信号干扰器,别在衣领上,转身就往门口跑,黑色警服的衣角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像道黑色的闪电,
“待会见!记得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欧阳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满是担忧,却还是立刻组织警力,朝着地下通道的方向跑去
—— 他知道,只有尽快截住那些人,才能让慕容宇没有后顾之忧,也才能保护好慕容叔的安全。
他拿出手机,给赵磊发了条信息:
「立刻带人去监狱地下通道,协助我拦截赵国安的卧底,保护好慕容叔的安全,有情况随时汇报!」
慕容宇驱车赶往市局,一路上,警笛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像在为他开辟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车窗外面,行人纷纷避让,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却不知道车里的人正肩负着重要的使命。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父亲未说完的话
,“画轴里藏着...” 到底是什么?是证据?是名单?还是赵国安的犯罪计划?或者是他和 “猛虎帮” 勾结的秘密据点地址?他不敢多想,只能加快车速,方向盘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每一次转弯都精准而迅速。
市局大楼里一片紧张,警员们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整理案卷,有的在联系其他部门,有的在调试设备,看到慕容宇冲进来,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慕容队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监狱接老陈了吗?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年轻警员问道,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脸上满是好奇和担忧。
“情况紧急,我要去赵国安的办公室,查一幅叫《江山图》的画!”
慕容宇一边跑,一边解释,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你们立刻联系技术科,让他们远程协助我,一旦有发现,立刻备份证据,同时联系网安部门,监控赵国安所有的通讯设备,防止他销毁证据或者联系同伙!还有,通知门口的警卫,加强戒备,不许任何人靠近赵国安的办公室,除非有我的命令!”
他冲到赵国安的办公室门口,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咔嗒” 一声轻响,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个老人的叹息。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墨水味,那是赵国安平时留下的味道,此刻却让人觉得格外压抑。
办公桌后的墙上,那幅《江山图》依旧挂在那里,卷轴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沉,像藏着无数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慕容宇小心翼翼地走到画前,仔细观察着画轴 —— 木质的轴头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显然是精心制作的。
边缘确实有细微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反复旋转过,留下了岁月的印记。
他轻轻握住轴头,顺时针旋转,果然感觉到里面有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滑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咔嗒” 一声轻响,画轴的一端突然弹开一个小口,大小刚好能伸进一根手指。
慕容宇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去,指尖传来粗糙的油纸触感,里面似乎裹着什么东西,硬硬的,像是纸张或者金属。
他的心跳加快,像擂鼓般震得耳膜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谨慎,生怕惊动了什么。
就在他准备拿出油纸包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砰” 的一声巨响,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他,黑洞洞的枪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放下东西!不许动!”
为首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威胁的意味,像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击。
慕容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寒冬的冰雪,能冻结一切。
他缓缓举起手,却在心里快速思考着对策
—— 这些人肯定是赵国安的手下,专门来阻止他拿到画轴里的秘密,他们的动作迅速,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你们是谁?赵国安派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试图拖延时间,同时悄悄移动脚步,靠近办公桌,那里有他之前放在抽屉里的备用手枪,
“他以为派你们来,就能阻止我查真相吗?太天真了!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们根本跑不掉!”
“少废话!”
其中一个男人怒吼道,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我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赵局说了,只要你乖乖配合,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要是敢反抗,就别怪我们开枪了!”
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扳机,眼神里满是杀意,像要将慕容宇生吞活剥。
慕容宇冷笑一声,突然猛地转身,将画轴朝着其中一个男人扔过去,画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砸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同时,他迅速掏出手枪,对准另一个男人的手腕,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的一声枪响,那个男人的枪掉在地上,发出 “哐当” 的声响,他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其他几人见状,立刻朝着慕容宇开枪,子弹在办公室里乱飞,打在墙上,留下一个个弹孔,白色的墙灰簌簌掉落,像下雪一样。
慕容宇躲到办公桌后面,桌子被子弹打得 “砰砰” 作响,木屑飞溅,他一边反击,一边联系欧阳然,声音带着急促:
“欧阳然,我在赵国安的办公室遇到埋伏,对方有五个人,手里有枪,都是专业的!画轴里确实有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好像是油纸包着的,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爸没事吧?”
“我们已经在地下通道截住那些人了,慕容叔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手臂被划伤了,已经处理过了,老陈也安全,他还帮我们制服了两个卧底!”
欧阳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兴奋,像道强心剂,让慕容宇瞬间安心了不少,
“你再坚持一下,我已经派了支援过去,五分钟就能到!注意安全,别硬拼,等我们来了再一起行动!”
慕容宇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积攒已久的不安。
他垂眸凝视掌心因过度用力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指节在夕阳余晖下泛着青白。
当确认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平稳的呼吸声,少年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寒光。
他猛地攥紧腰间佩剑,剑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金属剑柄与指骨碰撞出清脆的叩击声。
好!我等你们!
慕容宇突然暴喝出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
他单足蹬地跃上墙头,玄色劲装在暮色中猎猎如旗,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少年俯身拾起地上染血的半截箭簇,拇指摩挲着箭杆上诡异的图腾,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这些人想阻止我拿到证据? 尾音被呼啸的山风扯碎,化作飘散在空谷中的凛冽誓言,我倒要看看,谁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