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警报突响,疑点丛生(1 / 2)

应急灯的昏黄光线突然被强光取代,探监室的白炽灯 “啪” 地亮起,电流启动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嗡鸣,刺眼的光芒像把锋利的刀,劈开了弥漫的黑暗。

慕容宇下意识眯起眼睛,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细碎的阴影,等他适应光线后,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 玻璃对面的金属座椅空空如也,父亲刚才坐过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桌面上的搪瓷杯还歪倒在一边,褐色的凉茶在地面洇开的痕迹已经干涸,像道凝固的血迹,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我爸呢?!”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死死扣住防弹玻璃的金属栏杆,刺耳的摩擦声在审讯室回荡。

冷汗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滑落,在昏暗的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突然发力摇晃栏杆,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防弹玻璃上瞬间腾起蛛网般的裂痕。

“刚才把他带走的人是谁?”

慕容宇的嘶吼带着破音的沙哑,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恐惧。

他的警靴重重踹在强化玻璃上,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夜枭。

黑色警服的袖口被栏杆刮开道口子,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疤,随着颤抖的肌肉一下下抽搐。

“你们把他弄去哪里了?!”

他猛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白雾在防弹玻璃上晕开。

警服的纽扣崩飞两颗,露出里面湿透的白色 t 恤,那是今早出门前父亲亲手熨烫的。

慕容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恍惚间看见审讯室惨白的灯光化作手术台上刺目的无影灯 —— 就像五年前母亲在他怀里停止呼吸的那个夜晚。

两名狱警从走廊尽头跑来,深蓝色的防刺背心上印着 “安盾物流” 的白色 logo,字体边缘有些模糊,显然是多次清洗后留下的痕迹。

肩章歪歪斜斜地挂着,一边高一边低,像个小丑的装饰,显然是临时赶来的,连着装都没整理好。

他们面无表情地挡住慕容宇的去路,橡胶警棍在掌心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倒计时:“突发状况,探视提前结束,请立刻离开探监区,这是规定。”

“规定?”

慕容宇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愤怒,像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吞噬,

“我父亲在你们监狱里被人强行带走,你们不调查,反而让我离开?你们的防刺背心是赵国安侄子的公司赞助的吧?现在连他的人都敢放进来劫人,你们到底是狱警,还是他的帮凶?”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的愤怒,吸引了周围其他探监家属的注意,人群开始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像群嗡嗡作响的蜜蜂。

两名狱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像被泼了墨的纸,其中一个人伸手去推慕容宇,动作粗暴,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别胡说八道!再不走,我们就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的手指粗糙,带着常年握警棍留下的薄茧,推在慕容宇的肩膀上,留下浅浅的红印。

金属门被猛地踹开,欧阳然带着重案组队员鱼贯而入,作战靴与地面碰撞出整齐的闷响。

他黑色警服的风纪扣死死卡着脖颈,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却泄露了他的焦急 —— 就在三小时前,监控显示慕容宇所在的监区突然信号中断。

此刻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现场,看到慕容宇被五六个狱警围在中间,对方手里的电棍泛着危险的蓝光。

谁敢动他试试!

欧阳然的声音像出鞘的军刀,划破压抑的空气。

他扯开警服外套,别在腰间的配枪露出半截枪柄,警徽在应急灯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化作实质的威慑。

几名队员默契地散开,战术手电筒的光束交错成网,将所有人笼罩在明与暗的交界线中。

他大步上前,警靴碾过地面碎裂的玻璃碴发出清脆声响。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欧阳然用带着枪茧的手狠狠扣住慕容宇的肩膀,将人拽到身后。

两人后背紧贴的瞬间,他感受到慕容宇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惊弓之鸟的震颤。

我们是市局重案组!

他故意将 重案组 三个字咬得极重,警徽几乎要贴上为首狱警的鼻尖,

五分钟前监区监控全部黑掉,现在怀疑有人蓄意制造混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队员们迅速掏出执法记录仪,红色的指示灯在昏暗环境中格外醒目。

欧阳然微微侧身,用自己 185 的身形完全挡住慕容宇,后腰的枪套不经意间露出轮廓:

现在,立刻打开所有监控备份,调取近十二小时的门禁记录。任何阻拦行为,都将被视为妨碍公务罪的直接证据。

他的尾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来自法律的沉重压力。

慕容宇被欧阳然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汗水的气息,形成独特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他偷偷观察欧阳然的侧脸,对方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把小小的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下颌线绷得笔直,透着坚定和认真,连耳垂都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像颗熟透的樱桃。

慕容宇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擂鼓般震得耳膜发疼,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欧阳然的手,两人都微微一怔,又赶紧移开,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像团小小的火焰,在冰冷的空气中灼烧。

两名狱警看到警员的证件,脸色更加苍白,像张被水浸湿的纸,却还是硬着头皮说:

“我们只是按规定办事,上面还没下达调查指令,你们不能随便进探监区!”

他们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里满是慌乱,像两只受惊的兔子。

“规定?”

欧阳然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像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对方的伪装,

“现在在押人员失踪,你们所谓的规定就是包庇罪犯?我现在就联系监狱长,要是耽误了调查,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两名狱警见状,赶紧让开了路,眼神里满是慌乱,像泄了气的皮球。

慕容宇跟着欧阳然走进探监区,走廊里的红色警示灯还在闪烁,发出 “嘀嘀” 的声响,像颗颗不安的心脏在跳动。

刺耳的警报声已经停止,却留下一股压抑的氛围,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混合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地面上散落着几张被踩皱的探视登记表,纸张边缘卷曲,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歪歪斜斜地对着天花板,镜头被黑色的胶斜封住,显然是被人故意破坏的。

“你看,监控被破坏了。”

欧阳然指着摄像头,声音里满是严肃,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有人故意切断监控,就是为了掩盖带走你父亲的痕迹。而且他们动作很快,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显然是提前计划好的。”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地面的灰尘,留下浅浅的痕迹,

“地面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你父亲可能是被熟人带走的,或者是被人用武器威胁,不敢反抗。”

慕容宇点点头,眼里满是冰冷的愤怒,像寒冬的冰雪,能冻结一切:

“肯定是赵国安安排的,他知道我父亲掌握了他的秘密,所以才急着派人来劫走他,想杀人灭口!”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刚才那两名狱警的防刺背心,是赵国安侄子的物流公司赞助的,这说明监狱里肯定有他的卧底,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把人带走,还破坏了监控,切断了所有线索!”

【赵国安,你真是太卑鄙了!】

慕容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探监室的白炽灯在记忆里明灭闪烁,父亲慕容苍隔着防弹玻璃的身影佝偻如深秋残叶,浑浊的眼睛却突然迸发出奇异的光亮

—— 那是二十年来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急切。

“那幅《江山图》...... 画轴......”

沙哑的嗓音刚撕开隐秘的一角,刺耳的警报声便如利刃般斩断话语。

狱警粗暴的拖拽下,父亲踉跄的背影撞在铁门边缘,金属碰撞声与他未说完的叮嘱在慕容宇耳畔反复回响。

此刻他盯着手机里偷拍的画轴照片,放大到像素模糊的裂缝处,那里似乎隐约透出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迹,又像未写完的密信。

太阳穴突突跳动,慕容宇抓起车钥匙冲出书房。

夜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父亲藏在字画里的秘密,赵国安刻意安排的警报,还有那幅被锁进保险柜的《江山图》,这些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旋转,拼凑出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猜想

—— 二十年前的走私案,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结案。

两人走到地下通道的入口,铁门上的锁已经被撬开,锁芯处留下明显的划痕,地上散落着几根断裂的铁丝,锈迹斑斑,显然是用了很久的工具。

欧阳然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锁芯的痕迹,手指轻轻抚摸着划痕,眼神里满是专注:

“是专业工具撬的,痕迹很整齐,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很熟悉这里的环境,知道地下通道的位置,还知道监控的盲区。” 他站起身,看向慕容宇,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去查赵国安办公室的《江山图》,我带人顺着地下通道追查,有情况随时联系!这样能节省时间,也能增加找到你父亲的几率。”

不行!

慕容宇猛然攥住对方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深褐色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急促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抵在斑驳的水泥墙上,震落几片剥落的墙皮簌簌掉在肩头。

头顶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像张破碎的蛛网笼罩在两人之间。

地下通道太危险了!

他喉结剧烈滚动,抬手扯松被冷汗浸透的领带,金属领带夹当啷一声撞在墙上,

你看这图纸 ——

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戳在布满折痕的泛黄图纸上,

b2 层通风管道三个月前就检修过,根本没记录!

借着应急灯的红光,能清晰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随着说话节奏突突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