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族关联,疑点再生(2 / 2)

教授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从书柜最底层抽出个铁盒,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发出锈蚀的摩擦声,像只老兽在低吼。

“这是他们当年的秘密社团信物。”

教授打开铁盒的手在颤抖,里面静静躺着枚褪色徽章

—— 圆形底纹上,雄鹰徽记被橄榄枝环绕,而徽章中央的暗纹,赫然是暗网论坛那个火焰图案的轮廓,像个沉睡的恶魔。

“他们叫‘守夜人’,发誓要清除警队里的败类……”

教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欧阳然突然将手机相册凑到教授面前,屏幕上是暗网 “清除计划” 的首页截图。

当火焰图案与徽章中央的暗纹重合时,老教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瘫坐在藤椅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如纸。

藤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所以他们不是反目。”

慕容宇的声音有些发飘,铁盒里的徽章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有生命般在灼烧他的指尖,

“是有人背叛了‘守夜人’?”

教授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耳边不断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玻璃,让人不寒而栗,背脊发凉。

离开时,教授塞给他们本磨破封面的纪念册,封面的烫金字体已经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 “毕业纪念” 四个字。

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慕容正德的字迹:“当雄鹰折翼,夜莺将继续歌唱。” 字迹苍劲有力,透着股不屈的信念。

便签角落贴着枚微型芯片,大小刚好能藏进袖扣的中空夹层,像颗等待被唤醒的种子。

走到巷口时,欧阳然突然停下脚步。

月光透过梧桐叶隙落在他脸上,在左眉骨的疤痕处投下细碎的阴影,那道疤痕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 那是小时候替慕容宇抢回被抢走的警徽模型时,被高年级学生打的。

当时流了好多血,欧阳然却咬着牙说不疼,还把抢回来的模型塞到他手里,那倔强的模样,慕容宇至今记忆犹新。

“你父亲的镇纸……”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慕容宇的心跳骤然失控,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想起书房保险柜里,除了那尊墨玉镇纸,还有父亲留下的加密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

“现在就去。”

他拽着欧阳然往停车处跑,战术靴踩过水洼的声音,像在敲打着某个尘封已久的密码,清脆而急促。

掌心相触的地方传来欧阳然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却又舍不得松开。

老宅的防盗门打开时,积灰的空气里飘着檀香的余味,混合着时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的水晶吊灯蒙着层厚厚的灰,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慕容宇打开书房保险柜的瞬间,欧阳然突然按住他的手

—— 柜门内侧的暗格里,静静躺着个与教授铁盒同款的盒子,钥匙孔形状正是雄鹰徽记的轮廓,仿佛是为袖扣量身定做。

“用袖扣试试。”

欧阳然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激起一串战栗,像有电流窜过。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老宅的檀香,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让人莫名心安。

当袖扣插入钥匙孔的刹那,保险柜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时光的门被缓缓推开。

暗格弹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 里面除了父亲的笔记本,还有半张泛黄的合影,正是教授相册里被撕掉的那部分,像是命运的拼图终于找到了缺失的一块。

照片上的四人站在 “守夜人” 徽章前,除了慕容正德、欧阳正德和陈明德,还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眉眼间竟与赵国安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阴鸷。

那人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像只潜伏在暗处的狼。

“第四个守夜人……”

慕容宇的指尖抚过照片上那人的脸,相纸粗糙的质感让他心头一颤。

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

“最危险的敌人,藏在影子里。”

而此刻,这道影子正笼罩在他们头顶,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喘不过气。

欧阳然突然握住他的手,将半张照片与教授给的纪念册拼凑完整。

四人背后的黑板写着 “清除计划” 四个字,越时空的诅咒。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这不是阴谋的开始。”

欧阳然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延续。”

他转头时,月光恰好落在慕容宇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幅精致的水墨画,

“我们父辈没完成的事,该由我们来结束。”

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像黑夜里的灯塔。

慕容宇突然想起昨晚医院门口,欧阳然泛红的耳尖,像熟透的樱桃。

此刻对方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在冰冷的迷宫里找到了温暖的光源。

“张教授说,当年走私案的主犯,姓沈。”

他轻声说,看着欧阳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涟漪。

老宅的挂钟突然敲响,十二下钟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在为过去的秘密送行。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月光下的梧桐树影扭曲成爪牙状,像极了暗网论坛上那个火焰图案,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而书房保险柜里,那枚 “守夜人” 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地催促他们,踏上父辈未竟的道路,肩负起那份沉重的使命。

欧阳然仰头大笑起来,清冽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两只打盹的夜枭。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探入慕容宇发间,指腹蹭过温热的头皮时带起细密的静电,碎发在夜风里凌乱成墨色的云。

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个沈家了。

尾音被穿堂风扯得断断续续,他修长的指尖顺势勾住慕容宇泛红的耳垂,指腹摩挲时带起的酥麻感,像冬夜里突然炸开的烟花,从耳垂一路窜到脊椎。

不过在那之前 ——

欧阳然突然凑近,带着薄荷气息的呼吸扫过慕容宇耳后,他的白衬衫领口随着动作露出半截锁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先陪我去吃碗馄饨?

他突然直起身,指尖轻点慕容宇鼻尖,笑眼弯成两汪盛满星光的深潭,

巷子口那家

老陈记 ,凌晨两点还亮着橘黄的灯,骨汤熬得比月亮还浓稠。

他转身时黑色风衣扬起猎猎声响,后颈碎发被路灯染成金色。

慕容宇望着那道逆光而行的身影,恍惚间觉得月光都被揉碎成了他眼角的笑意,明明灭灭间照亮了暗夜中蜿蜒的追查之路。

慕容宇看着他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再沉重的谜团,有这个人陪着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好啊。”

他故意撞了撞欧阳然的肩膀,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力度,

“不过这次你买单,谁让你上次故意迷路害我饿肚子,差点没体力追嫌犯。”

语气里带着调侃,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巷口的路灯在他们身后次第熄灭,将两道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幅温馨的剪影。

远处的馄饨店飘来香气,混着夜雾在空气中发酵,像个温柔的秘密,包裹着两个年轻的灵魂。

而那枚藏在口袋里的袖扣,此刻正贴着心脏的位置,随着每一次跳动,传递着跨越二十年的信念,也见证着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当两人的笑声消失在巷尾,老宅二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带着凉意的风卷起书页哗哗作响。

月光照进尘封的书房,在那本摊开的纪念册上,“守夜人” 徽章的暗纹,正与保险柜里的半张照片,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像个宿命的轮回,预示着故事还远未结束。

慕容宇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欧阳然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条路不管有多难,只要身边有他,就一定能走下去。

欧阳然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冲他笑了笑,左眉骨的疤痕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却丝毫不影响那份帅气。

这一刻,所有的阴谋、危险都仿佛暂时褪去,只剩下彼此陪伴的温暖。

车子在馄饨店门口停下,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脸庞。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低头吃面的样子,嘴角沾着点汤汁,像只偷吃的小猫,忍不住笑出了声。

欧阳然疑惑地抬头,看到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只有纯粹的轻松和惬意。

“笑什么?”

欧阳然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慕容宇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芒,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瓷碗沿,细碎的瓷纹硌得掌心发疼。

良久,他轻轻摇头,垂落的碎发在眉眼间投下阴影,银质袖扣随着动作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

没什么。

说罢,他夹起一箸泛着琥珀色油光的酱牛肉,动作行云流水,可悬在半空的筷子却微微发颤,最终落进碗里时,溅起的汤汁在素白桌布上晕开深色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