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职报到,新的挑战(2 / 2)

张队长的烟卷烧到了尽头,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灰烬落在桌面上,像片微型的雪花,转瞬即逝。

烟灰缸里歪歪扭扭躺着七八个烟蒂,层层叠叠的灰烬诉说着屋内压抑的氛围。

他伸手想要按灭烟头,却在空中顿住,目光越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直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你父亲的卷宗,”

他缓缓开口,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其实一直锁在档案室。”

泛黄的牛皮纸袋在记忆里浮现,他下意识摩挲着袖口磨破的补丁,那是二十年前陪老陈蹲守时被铁丝网刮破的,

“他当年的线人,代号‘海鸟’,上个月突然失联了。

最后一通电话里,只反复念叨着‘玉佩裂痕’,再没其他线索。” 窗外的乌云压得更低,雷声隐隐传来,在玻璃窗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

慕容宇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

他想起欧阳然父亲的墓碑照片,那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的,黑白照片里的男人笑得温和,警号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却能隐约看出和欧阳然相似的眉眼。

而此刻,那个警号的数字,正清晰地印在任务简报的角落,像个沉默的密码,等待着被破译。

【原来他一直背负着这些吗?】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今晚行动,” 张队长把两副手铐推过来,金属碰撞声在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像在敲警钟,“记住,‘海蛇’的人,比你们想象的更懂人心,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走出办公楼时,白玉兰的香气变得有些粘稠,像化不开的糖浆,粘在皮肤上让人难受。

欧阳然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慕容宇手心

—— 是半枚仿真枪零件,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和毕业典礼上收到的那半正好配对,合在一起是颗完整的心形。

“算是…… 正式入职的回礼。”

他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转身时差点被台阶绊倒,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

慕容宇握紧那枚零件,冰凉的金属渐渐被掌心的温度焐热。

他看着欧阳然慌乱的背影,对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面,这家伙也是这样,把速射成绩单拍在他桌上,一脸傲娇,转身时却撞翻了垃圾桶,露出的耳根红得可爱。

心脏像被温水浸泡着,暖洋洋的。

【这家伙总是这样,别扭又可爱。】

慕容宇垂眸盯着掌心泛着冷光的零件,金属边缘还带着细微的划痕,像是那人执拗性格的具象化。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零件表面凹凸的纹路,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地下工坊里,那人涨红着脸把图纸拍在桌上,嘴上说着 “不过是顺手补全漏洞”,指尖却小心翼翼避开图纸折角处翘起的边角。

风从半开的窗棂灌入,掀起桌上散落的案件卷宗,慕容宇下意识用手掌按住。

纸张摩擦声里,记忆不受控地回溯:第一次在审讯室针锋相对时摔碎的玻璃杯,暴雨夜并肩追捕嫌犯时递来的半截雨衣,还有昨夜那人熬夜修复设备后,偷偷塞进他抽屉里贴着 “试用装勿谢” 便签的能量棒。

零件在掌心转了个圈,心形缺口处的倒刺轻轻剐蹭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

慕容宇忽然轻笑出声,呼出的白雾在零件表面凝成细小水珠。

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如今的心照不宣,他们的关系就像这枚精密的机械零件 —— 看似棱角分明难以契合,却在无数次碰撞磨合后,终于找到了彼此咬合的轨迹。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慕容宇和欧阳然坐在临时分配的工位上,整理着 “海蛇” 的资料,纸张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赵磊突然从门口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打包盒,脸上堆着贱兮兮的笑:“两位大英雄,还记得我不?特意给你们带了庆功宴的 leftovers。”

“滚蛋,”

慕容宇笑骂着,却还是接过了盒子,

“我们这还没开始立功呢。”

“那是迟早的事,”

赵磊挤到两人中间,胳膊一左一右搭在他们肩上,

“不过说真的,看到你们进了禁毒支队,我和雨薇都挺佩服的,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危险。”

沈雨薇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各种注意事项:

“这是我托人打听的‘海蛇’的习性,他们喜欢在雨夜交易,而且每次都换接头暗号。”

她把笔记本递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们一定要小心。”

欧阳然接过笔记本,认真地翻看着,指尖划过纸张,像在汲取养分。

“谢了,”

他抬头,嘴角露出难得的温柔,

“等我们破案了,请你们吃大餐。”

送走赵磊和沈雨薇,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专注的侧脸,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突然觉得,有这样的搭档,再危险的挑战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暮色渐浓时,码头仓库的探照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扫来扫去,像怪兽的眼睛。

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慕容宇蹲在集装箱后面,能清晰地听见欧阳然的呼吸声,比在警校战术考核时稳了许多,却还是能察觉到那细微的急促,像绷紧的弦。

当第一个黑影出现在仓库门口时,两人同时伸手去摸腰间的枪,指尖在黑暗中相触的瞬间,像接通了某种电流,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

慕容宇能感觉到欧阳然指尖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像即将上场的战士。

“左边三个,”

欧阳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薄荷牙膏的清香,混着海风的咸味,钻进慕容宇耳朵里,

“右边的交给你,记得留活口。”

慕容宇点头的瞬间,突然发现对方的警徽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冰凉的金属反射着微弱的光。

那枚由他亲手佩戴的徽章,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颗跳动的心脏,坚韧而有力。

他突然明白,无论未来有多少蛇形标记,多少未解的卷宗,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没有闯不过的暗礁,没有跨不过的险滩。

仓库铁门在锈迹的束缚下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仿佛沉睡已久的巨兽被惊醒。

慕容宇感觉喉头发紧,三年前战术考核时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再度袭来,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

但这一次,他分明能感受到欧阳然温热的体温隔着战术背心传来,那轻轻的一撞,像是把阳光揉碎了撒进他紧绷的神经。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 食堂里,欧阳然总爱用筷子敲他的餐盘,嬉笑着抢夺最后一块焦香四溢的红烧肉;

图书馆中,两人共享一副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沉浸在各自的书本世界,偶尔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

最难忘的是祠堂那场恶战,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们背靠背交换弹药,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成最坚实的防线。

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慕容宇握紧了手中的枪,掌心的老茧与枪身纹路完美贴合。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三年来的成长与此刻并肩作战的安心,迈步走进了那片未知的黑暗。

黑影越来越近,带着海腥味的风里,突然飘来白玉兰的香气,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像遥远的祝福。

慕容宇握紧枪的手微微出汗,掌心的皮肤黏在枪柄上,却在与欧阳然对视的刹那,笑了出来。

对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像两颗最亮的星,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也映着共同的信念。

新的挑战已经拉开序幕,但只要他们背靠背站着,就没有什么能阻挡这对警途双璧的脚步。

他们是彼此的铠甲,也是彼此的软肋,是剑与盾,是光与影,缺一不可。

探照灯突然扫过来的瞬间,两人同时冲出掩体,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跃过障碍的背影,警服在夜风中扬起,像只展翅的鹰,突然觉得,那些在警校操场上挥洒的汗水,那些深夜里交换的秘密,那些斗智斗勇的瞬间,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惊心动魄的篇章。

凌晨三点的犯罪现场,指纹采集仪的蓝光在物证袋上明明灭灭;

暴雨倾盆的盘山公路,警笛撕裂雨幕追逐着可疑车辆的尾灯;

深夜的技术科办公室,数据分析屏将黑眼圈映成诡异的荧光绿。

这些即将发生的挑战,像未拆封的盲盒等待他们亲手开启。

那些藏匿在监控盲区的真相、被加密成乱码的通讯记录、藏在嫌疑人微表情里的破绽,如同散落在城市暗处的拼图残片,等待他们用专业与智慧拼凑完整。

无论是在酷暑中追踪线索汗湿警服,还是在寒冬里蹲守嫌犯冻僵手指,他们始终以肩并肩的姿态,让警徽在物证鉴定的显微镜下折射光芒,让正义在法庭质证的交锋中得以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