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家难当(1 / 2)

“你敢抢我的糖葫芦!等小锅锅回来,我定要他把你赶出府去!”

“夫君才不会赶我走!该走的是你这个不讲理的妖女!”

蚩梦与耶律质舞被一群侍女拼命拉着,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声音几乎掀翻王府屋顶。

“两位王妃消消气!再吵下去,女帝大人真要动怒了!”

一名侍女急得满头大汗。蚩梦鼓着腮帮,信心满满:

“女帝姐姐肯定是向着我的!”

耶律质舞毫不相让:

“女帝姐姐怎会替你这种妖女说话!”

“哎呀呀,快去请女帝大人来主持公道啊!”

另一名侍女手足无措,被推出去的侍女一脸为难:

“女帝大人,正在书房里训斥殿下呢。”

“沁儿,我这次又做错什么了?我刚回来就被你骂的灰头土脸的。”

林远跪坐在软垫上,耷拉着脑袋。女帝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裙摆翻飞。

“陆林轩有孕了,你可知晓?”

“我知道。”

“你如何得知?”

“我刚从洛阳回来。”

女帝忽然停下,坐在梨花木凳上,纤纤玉足从靴中抽出,轻轻踩在林远肩头:

“老爷子这些时日在长安,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说是陆林轩都有孕了,问我何时他才能抱上孙子,你让我如何回他?莫非说,是你这家伙不争气?”

“哎呀沁儿,”

林远双手捧住她的玉足,讨好地笑道,

“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自废功力。”

“自废功力?”

女帝冷哼一声,

“那你死得比谁都快!总之,你自己去和老爷子解释,我是不愿再受这份煎熬了。”

“遵命遵命。”

林远笑嘻嘻地起身,熟练地为她揉捏肩膀。女帝神色稍缓,话锋一转:

“石瑶前日来找过我。”

林远挑眉:

“为三千院求情?”

“嗯。我希望你留他一命——并非因为石瑶。”

女帝转身凝视他,

“先前我让幻音坊暗中救助不良人,便是想留些转圜余地。不良人根基深厚,少个敌人总好过多堵墙。我不想你哪天横死在外,让我守了寡。”

“娘子的深意我岂会不知?”

林远凑近低语,

“让三千院去办件差事。办成了,便饶他不死。”

女帝唇角微扬,显然满意这个安排,林远继续说道:

“还有小田姑娘。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若在长安独居难免受人欺凌。不如让她去陪质舞?正好做个伴。”

“这姑娘的遭遇我已知晓,确实可怜。让她陪伴质舞,再合适不过。”

林远笑嘻嘻的从背后抱住女帝,嘟囔着嘴:

“沁儿~给我点银子嘛,我出门在外的,饭都吃不起。”

“那你别出去不就行了?”

“哎呀,总得出去走走嘛,好沁儿。”

“闭嘴。”

女帝站起身,指着林远的鼻子:

“你知不知道王府的开支用度有多少?你知不知道秦国每年要花费多少钱财?十地州府刚刚接管,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你还想乱花钱!”

林远委屈的低下头,摇头晃脑的嘟囔:

“就给一点点嘛。”

“不行!除非。”

女帝咬着薄唇,话锋一转,林远惊喜的抬起头,拉着她的胳膊摇晃:

“除非什么?”

“你晚上,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些。”

“啊?”

林远如遭雷击直接坐在地上:

“那,那我这不算是卖身吗?”

“算是喽,今晚,记得给我擦洗身体,要是我不满意,你一个铜子也不可能有。”

“殿下!殿下!”

门外传来侍女焦急的轻唤。

“进来。”

侍女推门行礼,满脸为难:

“殿下、女帝大人,两位小王妃又吵起来了,眼看就要动手,您二位快去看看吧!”

“啊?”

林远一时怔住,他才回府不到半日,怎么后院就起了火?

“啊啊啊!小锅锅是我滴!是我滴!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蚩梦气得直跺脚,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

“夫君才不是你的!你,你这个妖女!”

耶律质舞到底年纪小些,骂不过她,急得眼圈都红了,眼看泪豆子就要掉下来。

“都住手!”

女帝清冷的声音传来,她迈着端庄的步子快步走来,

“成何体统!还不松开!”

原来两人不知何时已经互相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谁也不肯先松手。听到女帝呵斥,蚩梦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气哼哼地别过脸去。

女帝走到蚩梦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你怎么能欺负质舞呢?她比你小,你要让着她点。不过是一串糖葫芦罢了。”

“我才不要!”

蚩梦委屈地大喊,

“本来小锅锅就总不在家,我一个人多无聊!现在又来一个,还要和我抢小锅锅!”

女帝闻言一愣,这才明白吵了半天,根子还是出在林远身上。细想之下,蚩梦这话里话外何尝不是在抱怨自己?毕竟林远若在府中,一个月里倒有二十七八天都在她房中,蚩梦确实孤单得紧。

这时林远才匆匆赶来,一看这场面就头疼地扶住额头:

“那个,你们都先下去忙吧。”

“是。”

侍女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下。耶律质舞一见林远,红着眼眶就扑进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告状:

“她欺负我,夫君。”

“别哭别哭,我们小质舞最坚强了,可不爱哭鼻子。”

林远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蚩梦看见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一跺脚,转身就跑开了。

“蚩梦!你这,唉!”

林远一个头两个大,急忙对女帝说,

“沁儿,你快追上去看看。”

女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去有什么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晚你去陪陪蚩梦吧。”

“好吧,”

林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哄着怀里的人儿,

“质舞乖,不哭了。”

夜色渐深,蚩梦独自蜷缩在床榻上,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带着哽咽:

“老爸,老妈,我想回娆疆了。小锅锅他,他一点都不疼我。”

“瞎说什么呢?我何时不疼你了?”

林远推门而入,蚩梦闻声,气鼓鼓地扯过锦被将自己整个蒙住。

“蚩梦?”

林远坐到床边,轻轻拉了拉被角,

“这是怎么了?”

被子里窸窣一阵,蚩梦猛地探出脑袋,眼圈微红,凶巴巴地瞪着他: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这话从何说起?”

林远失笑。

“那你为啥子对那个耶律质舞那么上心!”

“唉,”

林远轻叹一声,脱下靴子,也钻进被窝,将她连人带被揽入怀中,

“蚩梦,耶律阿保机不在了,述里朵又只把她当作棋子使唤。她还小,孤身一人。其实,若非耶律阿保机当初想通过她与我政治联姻,恐怕也不会对这个女儿多看一眼。她命苦,不像你,有父母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

蚩梦闻言,眨了眨眼睛,语气软了下来:

“对不起嘛,小锅锅,是我想多了。要不是你,说不定老爸老妈也。”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后怕。

“别胡说。”

林远轻抚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