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劫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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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上京瓮城内,契丹文武大臣惶惶不安的仰望,城楼之上,无数锦衣卫正严密监视着远方动静。

“指挥使,守军回来了。”

“按原定计划行事。”

耶律倍与萧室鲁率军疾驰至城下,正要叫开城门,忽闻一声震天巨响——

无数震天雷从城头倾泻而下,爆炸声震耳欲聋。耶律倍的坐骑受惊嘶鸣,他急忙勒紧缰绳向后撤退。

“这些逆贼何时潜入上京的?!”

“东丹王,必须立刻向皇后传讯,请她速速回师救援!”

耶律倍正要下令放飞海东青,一名将领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殿下请随我来,此地危险!”

二人退至数百步外,那将领压低声音道:

“如今皇后倾巢而出,上京空虚,正是天赐良机。若能与秦王谈判,借其兵力助您登基。”

“荒唐!”

耶律倍勃然变色,

“此时内斗,与叛国何异?我绝不能背叛母后!”

“您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只因应天皇后把持朝政才迟迟未能继位。如今只要得到秦王支持,大事可成啊!”

“母后手握数十万大军,此计绝无可能成功!”

“殿下!”

将领急切道,

“一旦您正式登基,即便是应天皇后也不能轻易废立。若是得到秦王武力支持,更能确保皇位稳固!”

耶律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望向远处正焦急指挥攻城的萧室鲁,将声音压得更低:

“萧室鲁是母后的心腹。”

“杀了他!再借秦王之力肃清朝中异己。”

“此计,未免太过狠辣。”

“为君者当断则断。损他人而利殿下,有何不可?”

耶律倍沉默良久,最终仍是摇头:

“父皇驾崩未久,若再令母后伤心,便是孩儿不孝。我要凭真本事证明自己,让母后心甘情愿地扶我登基。”

将领顿时哑然。他万万没想到,耶律倍竟与耶律尧光一样执着于这愚孝——那可是契丹皇位!古往今来,多少兄弟反目、父子相残,不都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殿下既如此说,末将也无话可劝。”

将领暗自叹息,

“我这便传信皇后,请她回师救援上京。”

瓮城内的契丹大臣们早已乱作一团,个个面如土色。一位老臣颤巍巍地朝城头作揖:

“这位大人,万事好商量啊!”

见无人应答,他急忙转向同僚:

“诸位同僚,我们都是契丹重臣,只要留得性命,金银牛羊皆可奉上!”

“是啊是啊,还请上面的大人饶我们一命。”

城楼上的钟小葵闻言眯起眼睛,对副手低声吩咐:

“传话下去:若能献上值钱且便于携带之物,可饶其性命。”

“指挥使,殿下会同意这般行事吗?”

“稳赚不赔的买卖,殿下自然明白。”

她嘴角微扬,

“去办吧。”

大批锦衣卫随即押着大臣们前往各府邸搜刮。金银器皿被砸扁压实,一袋袋装入马车;珠宝古玩尽数收缴。待洗劫一空后,所有大臣还是被带走。

“你们,不讲信用!”

“绑匪还讲信用吗?”

钟小葵估算着时辰:

“差不多了。述里朵绝不会放弃燕云十六州,但必会分兵回援。我们该撤了。”

“指挥使,城外还有耶律倍的守军,如何突围?”

“放心,”

她望向远方,

“殿下自会为我们开路。”

林远背着天殇剑,牵着耶律质舞的手,从容不迫地走向上京城外围困的守军。他目光扫过焦躁不安的契丹将士,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诸位这是,有家难回?”

萧室鲁策马前冲几步,厉声喝道:

“秦王!城里是不是你的人?好一招调虎离山!”

林远闻言轻笑,摊了摊手:

“我要这草原上的孤城何用?茫茫漠北,我的军队难道能飞天遁地潜入上京?”

“那你说!究竟是谁占了京城!”

“我怎会知道?”

林远语气一转,肃然道:

“不过,我与大圣皇帝耶律阿保机乃故交。这上京是他毕生心血,我既然要带走质舞,总得为他、为契丹做点什么。”

“虚情假意!我看就是你搞的鬼!”

林远不理会萧室鲁的暴怒,径自牵马走向城门,朗声高呼:

“大圣皇帝遗诏在此:命耶律倍继皇帝位,率领契丹开创盛世!文武百官,还不开城迎驾!”

城头寒光闪动,锦衣卫刀锋出鞘,齐声喝道:“迎东丹王耶律倍即位——!”

一名大臣刚想反驳,便被当众斩杀。城门缓缓开启,剩余大臣战战兢兢地走出,彼此对视,终于有人颤巍巍跪倒:

“臣,恳请东丹王遵先帝遗诏,登基称帝!”

“请东丹王即位!”

耶律倍难以置信地望向林远:

“老师,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说了,这是你父皇的遗愿。”

林远语气不容置疑,

“上京眼线太多,登基大典改在东丹国扶余府举行。诸位,请吧。”

他转身牵起耶律质舞的手:

“质舞,你先进城。”

“进城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林远亲自将耶律倍扶上马,自己则跃上萧室鲁的战马,扫视守军将领:

“将军意下如何?”

守将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

“末将,护送诸位前往扶余府,参加登基大典。请诸位大人上马。”

在守军将领的指挥下,大臣们颤颤巍巍的骑上战马,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前往扶余府。

一场看似荒诞却暗藏玄机的队伍,就这样在草原暮色中,朝着扶余府迤逦而行。

耶律质舞刚踏入城门,早已候在一旁的钟小葵便含笑迎上,利落地行了一礼:

“王妃,车驾已备好,请随在下即刻启程返回长安。”

“王,妃?”

耶律质舞微微一怔,下意识歪了歪头。

钟小葵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依旧恭敬:

“您既唤了秦王殿下这么多年‘夫君’,如今这一声‘王妃’,自是合情合理。”

说着,她便自然地挽起耶律质舞的手臂,引着她向城内走去。

不多时,一支由数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悄无声息地从另一处城门驶出,碾过草原,朝着南方行进。

马车内,耶律质舞好奇地撩开车帘,望着窗外逐渐变化的景色。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王妃,我们先至河套平原,而后沿黄河东下,再转官道直抵长安。”

钟小葵沉稳应答。耶律质舞目光转向后方那些装载得沉甸甸的马车,忍不住又问:

“那些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呀?”

钟小葵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停顿,随即轻咳一声,正色道:

“是,是您嫁给秦王殿下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