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什么和我斗?”
他张开双臂,
“晋国、楚国、吴国、玄冥教,甚至中原——”
“李嗣源!”
孟知祥突然暴喝,剑指对方,
“你敢谋害先帝,本王必亲手斩你头颅!”
李嗣源嗤笑:
“自立为王的逆贼,也配谈诛杀本王?孟知祥,你若是归降天子,也许,天子可以正式册封你为蜀王。”
“不错,孟知祥,回头是岸。”
假李看着孟知祥,以正式册封诱惑孟知祥,孟知祥握紧拳头,
“你分明是个假货!传国玉玺都不在你手里!”
“有意思,那传国玉玺在林远手中,那林远就是天子吗?哈哈哈哈哈,我,才是真的李星云,你身边那个,分明是假货。”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假李星云这边兵强马壮,明显占据上风。
孟知祥怒骂:
“世人皆知,天子李星云无心皇位,你这假货如此急躁,贪婪神器,不可能是李星云!”
“哼,天下苍生苦乱世久矣,我身为李唐后裔,自当为民请命,一统江山!如此,方为天子,方为国主!”
孟知祥握紧拳头,谁赢了,谁就是李星云,靠嘴皮子是没有用的。
“林远呢?”
假李星云突然眯起眼,
“该不会……不想交出传国玉玺吧?”
就在假李星云得意之际,一道魁梧的身影从天而降!
“轰——!”
尘土飞扬间,只见旱魃怀抱一名娇俏少女稳稳落地。那少女粉裙飘飞,惊魂未定地搂着旱魃的脖子,脸蛋红扑扑的。
“宣仪?!”
吴王老迈的身躯猛然一震,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惊喜。
“父王?”
吴宣仪从旱魃怀中跳下,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随后羞涩地瞥了旱魃一眼,
“刚才……好刺激。”
假李星云脸色骤变——吴王的女儿竟然被救出来了?!
“吴王,”
李星云适时开口,
“令爱安然无恙,您也不必再受制于人了。”
吴王老泪纵横,当即向李星云拱手:
“多谢诸位!老夫……这就退兵!”
假李见状,咬牙冷笑:
“那又如何!楚国精锐还在我手中!”
瓮城上,楚国弓箭手齐齐拉弓,箭锋寒光凛冽。
然而就在这时,
“咚!咚!咚!”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怒气冲冲地登上城楼,抡起拐杖就往楚国将领头上招呼:
“反了你们!连老子的命令都敢不听?!”
“殿下饶命!是大王子下的令啊!”
将领抱头鼠窜,马殷拿着拐杖敲了好几下,才探出脑袋,指着瘫软在地的大王子:
“逆子!老子装病几日,你就敢勾结外人?!”
他大手一挥,
“从今日起,废你王储之位!”
大王子面如死灰,彻底瘫倒在地。 姗姗来迟的张子凡带着神情恍惚的楚国二王子走来。
“子凡哥。”
二王子看着狼狈的兄长,喃喃道,
“我们兄弟,怎会走到这一步?”
张子凡轻叹:
“权力如毒,最易腐蚀人心。”
他望向场中央的李星云,
“李兄不愿称帝,也是怕成为孤家寡人啊。”
假李星云的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他死死盯着眼前这群人,女帝凤眸含威,蜀王怒目而视,契丹可汗抱臂冷笑,就连刚刚倒戈的吴王也站在了李星云那边。
“如今看来,你已无胜算。”
李星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孟婆!”
假李突然暴喝,声音嘶哑,
“让不良人杀了他们!现在就杀!”
孟婆拄着蛇头拐杖,缓步上前。她苍老的面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却摇了摇头:
“大帅并未下令,恕老身不能从命。”
“你说什么?!”
假李猛地从龙椅上站起,龙袍下摆扫翻了案几,
“你是我的手下!我的!”
孟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殿下,老身听命于大帅。”
她微微躬身,
“若您真要调动不良人……还是先向大帅请令吧。”
“砰!”
假李重重跌回龙椅,鎏金扶手被他捏得变形。他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口口声声叫他,不过是因为畏惧不良帅。没有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什么都不是。
而李星云,
假李看向对面,姬如雪正为李星云整理衣领,蜀王拍着他肩膀大笑,就连那个契丹可汗都对他点头致意。
为什么?!
假李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
“好!好得很!这皇位。”
龙椅扶手被他生生掰断:
“只属于我!”
“锵——!”
假李星云突然暴起,佩剑出鞘的寒光划破暮色,直刺李星云咽喉!孟婆的蛇头拐杖微微抬起,却又在看清局势后悄然放下。
龙泉剑如青龙出水,在千钧一发之际格住这致命一击。两剑相抵,火星迸溅,映照出假李狰狞的面容。
“杀了我,你也成不了皇帝!”
李星云沉声道。
“哈哈哈!”
假李癫狂大笑,剑锋下压,
“只要你死了——”
他眼中涌出病态的狂热,
“大帅就只能选我!不良人、天下,都是我的!”
女帝凤眸骤冷,袖袍如血浪翻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她已闪至假李身前,玉掌携风雷之势印在他胸膛。
“嘭!”
假李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龙椅基座上,喷出一口鲜血。
“狼子野心。”
女帝指尖凝聚起致命真气,正要了结这个祸患,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轰!”
双掌相击的气浪掀翻四周仪仗,女帝连退七步才稳住身形。烟尘中,来人大氅猎猎作响。
“本王在此。”
这声音如九幽寒冰,
“狼狈为奸者,倒行逆施者,谋权篡位者——”
他缓缓转过身,假李定睛一看,笑了起来,这家伙,竟然回来了。
“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