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指尖捏着本泛黄的《玉房秘要》,气得发簪都在颤:
“让你与本王行人伦之乐,你躲得比兔子还快!这么本龌龊破书,你倒当宝贝似的藏着?!”
“我这不都是为了学习...更好地伺候您吗?”
林远眨着湿漉漉的眼睛。
“哦?”
女帝突然俯身,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
“真的?”
林远一哆嗦:
“假...假的。”
“哼!”
女帝扬手就把书扔进炭盆,火苗地窜起三尺高,
“今晚要你的命!”
林远如遭雷击,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今晚被玩死的场景。
“报——!”
侍女突然闯入,看到二位王爷这个样子,吓的停下脚步,慌忙跪在地上,
“李星云公子等人求见!”
李星云与姬如雪坐在椅子上等待,正交谈时,忽听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林远一袭白衣,脸上带着笑意,大步走了进来。
“林兄!”
李星云眼中闪过惊喜,立刻起身相迎。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两步,殿门处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林兄,别来无恙啊!”
张子凡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踏入殿内,身后跟着陆林轩、蚩梦,以及,倾国倾城两姐妹。
林远一愣,随即笑容更盛:
“张兄!你们怎么也来了?”
三人快步走近,李星云和张子凡一左一右,同时伸手搭在林远肩上,三人相视一笑,随即紧紧抱在一起。
“哈哈哈!可想死我们了!”
李星云用力拍了拍林远的后背,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林兄,你可真不够意思,说出去走走,结果一走就是和兄弟们玩失踪,连个信儿都不留!”
张子凡也摇头笑道:
“是啊,我们可担心坏了,还以为你被哪个仇家绑了呢。”
林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这不是回来了嘛,来来来,都坐下说话!”
众人纷纷落座,侍女奉上热茶。林远目光扫过众人,忽然注意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一袭白衣,手持骨笛,面容冷峻,正是尸祖侯卿!
“尸祖?”
林远微微一惊,
“你怎么也来了?”
侯卿淡淡一笑,语气悠然:
“孤岛一战,让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日子跟着李星云四处走走,增长见识也是不错。”
他语气平静,但林远却听出了其中深意,听闻袁天罡一击破了他的泣血录,显然对他打击不小,如今他是想借游历提升实力。
林远点点头,笑道:
“甚好,甚好!不过,你们怎么突然都来凤翔了?”
李星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兄,你这身体,哎呀呀,亏空得有点厉害啊?”
林远一愣,随即干笑两声:
“啊?你在说什么?”
李星云放下茶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别装了,我可是懂医术的,一眼就瞧出来了,气短乏力,脚步虚浮,啧啧啧。”
林远脸色微僵,尴尬地咳嗽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那个,你们这次来,总不会就是为了调侃我吧?”
张子凡收起折扇,神色认真起来:
“林兄,如今外面局势动荡,你可知道?”
林远收敛笑意,点头道:
“略有耳闻,李存勖被逼死,天下震动。”
李星云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沉声道:
“我从渝州一路赶来,沿途所见,百姓情绪激愤,尤其是晋国和中原一带,李存勖,确实是个好皇帝。”
张子凡接过话:
“龙虎山附近一带也是,李存勖临死前的血衣诏被人公之于众,如今李嗣源成了众矢之的,被天下人唾骂。”
林远皱眉思索:
“传国玉玺下落不明,龙泉剑又在李兄手中,假李星云就算称帝,也名不正言不顺。”
李星云转过身,目光灼灼:
“所以,他约我在洛阳城外见面。”
林远毫不犹豫:
“我陪你们一起去,带上虎行军助阵。”
李星云摇头:
“我不是来求援的。”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
“李存勖长子魏王李继岌已经自尽,晋国皇室无人可继,假李星云心狠手辣,绝不能让他得逞,可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林远明白他的意思,李星云自己不愿称帝,可若不阻止假李,天下必将大乱。
“好了李兄,假李不会成功的,洛阳,我和你去,哈哈哈。”
“好,哈哈,好久没见你了。”众人正谈笑间,忽觉一阵幽香拂过,抬头望去,女帝不知何时已立于殿门处,一袭岐王蟒袍,金线绣纹在烛光下流转着威严的光泽。她凤眸微眯,唇角虽噙着浅笑,却莫名让人脊背一凉。
“抱歉了殿下。”
她缓步走来,袖摆轻拂间已挡在林远身前,
“林远不能和你去洛阳。”
李星云一怔:
“这是为何?”
女帝指尖轻轻搭上林远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他瞬间绷直了背脊:
“他身子不适,不宜再涉险。”
她转向李星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小王愿随殿下亲赴洛阳。”
李星云瞪大眼睛,目光在女帝和林远之间来回扫视,林远闯荡江湖多年,刀山火海都蹚过,怎么突然就被禁足了?他正想开口,却见林远小声嘀咕:
“我想去……”
“你以为是逛庙会吗?!”
女帝骤然变脸,一把揪住林远的耳朵,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歪斜过去,
“混账东西!批不完的文书堆了满案,还敢想着乱跑?!”
满堂寂静。
李星云手中的茶杯“咔”地顿在案上,张子凡的折扇“啪嗒”掉地,侯卿默默别过脸,蚩梦捂住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倾国捅了捅倾城,小声道:
“妹啊,这女人太凶残了,比俺们对张郎都狠。”
林远耳根通红,挣扎着低吼:
“松手!这么多人看着,放开,”
“现在知道要脸了?”
女帝冷笑,手上又拧了半圈才撒开,转身时已恢复雍容气度,对李星云微微颔首:
“小王失态了。”
李星云干笑两声:
“既然岐王不愿林兄涉险,李某自当遵从,有劳岐王了。”
待众人散去,院中只剩林远一人闷头踢着石子。姬如雪抱剑倚在廊柱旁,挑眉道:
“你当真不去?”
“我也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