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深入庄园腹地,直抵八面佛居所。
那边早已接到消息,备好了茶点果品,以示礼遇。
毕竟倪永孝不是下属,而是能为他源源不断带来利益的关键人物,基本的尊重自然不能少。
“佛爷安好!”倪永孝一见八面佛,立刻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倪先生辛苦了。”八面佛亦抬手还礼,随即示意:“请坐。”
落座之后,倪永孝打开皮箱,取出厚厚的账本递上:“佛爷,这是近期的出入明细,请您过目。”
八面佛目光微动,朝马军点了点头。
后者立即将账本呈上。
翻看了几页后,八面佛眼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过去波比在港岛时,月均出货不过四五千万,如今到了倪永孝手里,竟稳定突破两亿大关。
更难得的是,他还趁局势混乱之际,顺势接管了和联胜留下的部分空白市场。
当初接纳倪永孝,八面佛更多是出于情面——念及与倪家长年合作的情分,并不指望这个毫无社团经验的年轻人能有多大作为。
在他看来,这种投靠不过是收留一个落难的合作方,维系江湖名声罢了。
然而,他麾下的代理不止一家,港岛变故传开,其他人也在观望。
倘若在这种时候拒人于门外,今后谁还敢与他共患难?正如当年庇护林怀乐一样,江湖不只是刀光剑影,更是人情往来。
即便是他这般地位的人物,也不能不顾人心向背。
谁知倪永孝竟成了意外之喜。
其手腕谋略,竟丝毫不逊于他那位早已作古的父亲。
算来算去,自己等于白捡了一员干将。
“干得不错,港岛那边在你打理下,局面越来越稳!”八面佛合上账本,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倪永孝立刻躬身回应:“替佛爷办事,本就是我该尽的本分。
前阵子您寿辰,我因事务脱不开身未能亲至,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这次特地为您请了一尊金佛,算是一点心意,还望佛爷不嫌弃。”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皮箱里取出一个用黄绸层层包裹的木盒。
这东西马军早在他进门时就已查验过,知道里面是何物,但刚才交接账册时并未提及,便也没主动呈上。
此刻倪永孝亲手解开绸布,一尊约莫一拃高的金佛缓缓显露。
虽体积不大,却是实打实的纯金铸造,通体厚重,少说也有十几公斤重。
按如今金价估算,价值数百万不在话下。
这笔钱对寻常人而言已是巨款,但在八面佛眼里,真不算什么。
可那金佛的面容,却分明是以他本人为原型雕琢而成——眉眼轮廓、神态气度,皆有几分神似。
这份用心,才真正让他动容。
先前寿宴他未到场,礼却准时送到;如今补上这一尊形貌如己的金身,其恭敬与讨好之意,甚至胜过亲生儿子。
“有心了。”八面佛目光微缓,“你在那边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多谢佛爷!”倪永孝趁势跪地陈情,“我确有一事相求,还望佛爷成全!”
“说吧,什么事?”
“我们倪家愿出一个亿,请佛爷出手,除掉韩琛!”
此言一出,八面佛沉默片刻。
倪家和韩琛之间的恩怨,他心知肚明。
正是因韩琛搅局,倪家才落得今日境地;更别说那人还亲手杀了倪永孝的父亲。
断人生计、毁人根基、夺人至亲——三条齐犯,换作谁也难以善罢甘休。
若非忌惮背后势力,早该血债血偿。
可问题在于,韩琛如今依附忠信义。
这个帮派虽非港岛顶尖社团,但也属一流,尤其不像其他只懂捞钱的团伙,徒有财力而无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