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爆双手接过,眉开眼笑道:“还是坐馆爽快!我保证下一届照样投你。
至于大d给的钱,回头我就让手下退回去!”
送走串爆后,程子龙立刻拨通了大埔黑的电话。
“大埔黑,你老板大佬权收了大d一百万,打算在选举时反我,这事你处理干净。”
电话那头的大埔黑一听,脸色顿时煞白。
他如今的赌场生意全靠程子龙罩着,更别说冻品走私这条线,要是程子龙在内地打个招呼,立马就得停摆。
大佬权拿这笔钱,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简直是往绝路上推他。
“子龙哥你放心,我马上去劝我老大,绝不让他倒向大d!”大埔黑语气斩钉截铁。
“嗯。”程子龙应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当天傍晚,大埔黑拨通大佬权的号码:
“权叔,我在九龙城寨新开了家香肉铺,炖了一锅刚出锅的,要不要过来暖暖身子?”
这一通电话,听得大佬权心头一热。
狗肉俗称“香肉”,老话讲“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不光是稀罕美味,更有固本培元、温补肾阳之效。
他这些年开销大,就是因为年纪虽长,心思却仍活络,养了两个年轻女人,身子难免透支,每周总得补上一两回才撑得住。
港岛本地严禁宰杀、贩卖或食用狗肉,唯独九龙城寨是个例外——因历史遗留问题,那里属于无人管治的飞地。
寨子里斗狗盛行,伤残或死掉的犬只便流入食肆,成了盘中餐。
而这些斗犬常年搏杀,筋肉紧实,远胜普通肉狗,滋补之力更是强劲。
想到那一锅热腾腾、香气扑鼻的炖肉,大佬权几乎忍不住要立刻动身……
听大埔黑一番话,大佬权几乎没有迟疑便笑着应了下来:“行啊,中午我准时到!”
正午时分,大佬权带着两个手下,按约定来到九龙城寨内那家狗肉馆。
这店面不大,夹在巷子深处,和港岛那些老旧街坊食肆没什么两样,几张木桌随意摆着,谈不上什么装潢,连风扇都吱呀作响。
一进门,大佬权四下扫了一圈,随口问:“你啥时候开的这档口?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一点小营生,不值一提。”大埔黑摆摆手,神情淡然,“我是嘴馋得紧,干脆自己弄个地方,省得跑别家总赶不上热乎的,要么没货,要么人满为患。”
“你现在可真行了,为了一口吃得开家店,真是混出头了!”大佬权打趣道,语气里却透着一丝羡慕。
“算哪门子出头,来来来,权叔您快坐,边吃边聊。”
刚落座不久,一股浓香便从后厨弥漫开来,直往鼻子里钻。
等到菜端上桌,大佬权早已按捺不住。
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那滋味滚烫鲜辣,几乎让他把舌头一块咽下去。
“你这儿的狗肉真够劲道,太对味了!”
“权叔喜欢就多吃点,管够!自家铺子,想吃多少都有!”大埔黑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给两人斟满酒,“来,咱们走一个!”
“好!干!”大佬权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几轮酒下肚,菜肴也吃得七七八八,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大埔黑这才缓缓切入正题。
“权叔,子龙哥刚才来电,说您收了大d一百万,想问问……真有这回事?”
大佬权闻言放下筷子,坦然点头:“是有这事。
大d确实塞给我一百万,让我在投票那天支持他。
怎么?沓水龙连这个也要插手?当年他自己争坐馆位置的时候,不也私下打点过串爆他们?难道他能送钱,别人就不能收?总不能连这点好处都不让人拿吧!”
大埔黑没急着反驳,只是默默倒了杯酒递给对方,轻声道:“权叔,您这话没错。
咱们这些老辈人手上就这么点话语权,本不该被干涉。
可邓伯、老鬼奀的结局您也不是不知道——以沓水龙那手段狠绝的脾气,等风头过去,他会放过谁?”
“我只是投一票罢了。
当年没挺沓水龙的人多了去了,龙根临时改主意,现在不一样活得好好儿的?邓伯他们是硬要推林怀乐上位,才惹来杀身之祸。
我就算投了别人,难不成他还真会冲我动手?”
听罢这番话,大埔黑深深叹了口气:“权叔,咱们这一支如今靠谁吃饭,您心里清楚。
若您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万一事情闹到收不了场的地步,还请您体谅我的处境。”
这话出口,大佬权浑身一僵。
这不是提醒,而是赤裸裸的摊牌。
起初他心头涌上怒意,可转念一想,情绪又渐渐冷却下来。
现实摆在眼前——他们这一系如今早已依附于程子龙旗下,说是堂口也好,外编势力也罢,吃穿用度皆仰其鼻息。
在这种节骨眼上,拿了别人的钱去投对手,换作他是程子龙,也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届时大埔黑若为了自保做出取舍,谁又能怪他无情?
毕竟,断人生计,胜似夺命。
江湖事,从来不留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