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贺新正与老友郭英南在自家庄园的花园里品茶闲坐。
郭英南是贺新的童年玩伴,早年两人一同闯荡澳岛,后来一个扎根博彩业,一个投身地产,各自打出一片天地。
如今郭英南也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商界人物。
他们情同手足,打小一块长大,彼此信任无比,平日往来频繁,隔三差五便聚一聚,喝茶谈天,这段兄弟情也曾被不少人称道。
“阿新啊,这次回来,觉得澳岛不太平静啊!街上动不动就见刀光血影!”
“一点江湖事,过几天就会平息。
你最近生意如何?”
“还行,刚拿下几块地皮,打算……”
话还没说完,阿高急匆匆赶来花园。
“贺先生!”阿高开口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郭英南。
郭英南何等精明,一看眼神就明白对方有要紧事不便外传,当即起身:“你们谈,我去看看阿妹。”
“不必回避。”贺新抬手拦住,转头对欲言又止的阿高说道:“郭先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有什么直说无妨。”
阿高略显迟疑,朝郭英南点头致意后,沉声道:“沓水龙和摩罗炳彻底翻脸了。
他的人在市中心用火箭筒炸了摩罗炳的座驾,车子当场炸飞。
现在全澳岛的警察都疯了,四处搜捕,家家户户都在查!”
贺新闻言,脸色骤然阴沉。
他万万没想到陈子龙竟敢闹到这个地步。
先前街头斗殴虽也不少死伤,但从没人敢动枪炮,局势始终还在掌控之中。
如今竟在闹市动用军火级武器,这已经不是火拼,而是宣战。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郭英男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嘴巴不由得张得老大,脸上满是震惊,“这人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胆子也太大了,连火箭筒都敢在大街上点火。
阿新啊,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得了,比咱们当年狠多了。”
贺新闻言,眼神微微一动,神色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子龙的号码。
“子龙,今晚要是没事,来我家里吃顿便饭吧。”
“好,贺先生,我一定准时到。”此刻正坐在葡京酒店顶层总统套房沙发上的陈子龙轻笑着回应。
早在让黑狼安排人放烟花之前,他就料到这场风波必定会引起贺新的注意。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不可能装作没看见。
当晚,陈子龙带着一队精干的手下驱车前往贺新的私人庄园。
车子刚停稳,让他略感意外的是,出来迎接他的并非平日那位管家,而是贺新的女儿——贺天儿。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长裙,身形修长,气质温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丽动人。
“陈先生您好,我爸让我来接您过去。”
“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天儿小姐。”陈子龙微微一笑。
就这么一句寻常寒暄,却让贺天儿脸颊又是一热。
上回两人碰面不过是匆匆一眼,根本来不及细看。
如今近在咫尺地交谈,她才发现陈子龙的相貌比记忆中更加出众。
尤其是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听得她心口微颤,像有只小兔子在撞来撞去。
面对这样一位气度不凡的男人,再冷静的姑娘也难免会乱了心跳。
不过将客人引到餐厅后,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像贺新这样的大人物,请客吃饭极有分寸。
普通合作关系的,都在外头酒楼招待;关系更进一步的,才请进家门;至于能和家人同席的家宴,那非亲信之交不可。
郭英男之所以常出现在这种场合,正是因为他与贺新情同手足。
而陈子龙与贺新不过第二次见面,显然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就连贺天儿这次出面迎客,若不是她软磨硬泡央求半天,本该由管家出面才是。
人已带到,贺天儿自然不便久留,转身悄然退下。
“你在澳岛这几日,怕是还没好好尝过本地风味吧?”贺新笑着说道,“今晚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道招牌菜——霸王八宝扒大鸭,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多谢贺先生盛情。”陈子龙也不推辞,执筷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这道霸王八宝扒大鸭乃是澳岛十大名菜之一,工序繁琐讲究:整鸭处理干净后,里外涂抹秘制酱料腌制两小时,先蒸二十分钟定形,再填入糯米、香荪、干贝、银杏、莲子等八种配料,文火慢炖逾三小时方可成菜。
成品果然不负盛名,鸭肉酥烂入味,内馅绵密醇厚,蘸上浓郁汤汁,层次分明,回味悠长。
陈子龙细细品味后,不禁点头赞道:“这味道确实出色。”
“再来试试这瓦罐浓汤鸡煲翅……”
整个用餐过程,贺新并未提及任何关于陈子龙与摩罗炳之间的纷争,只一味聊着菜肴与饮食文化。
直到饭毕,二人移步花园品茶,话题才真正转入正题。